默默消化著瘟疫之法,時遲殤驀地扭頭看向左右,趁著眾人沒有察覺,悄悄分出一道魂識,觸碰到了不遠處一株青草。
無聲無息間,那株青草灰飛煙滅,構成這株青草形態的邪力也如一縷煙氣般纏繞上時遲殤的魂識。
隻是麵對著時遲殤以魂道演化的魂劫雷罡,這縷煙氣很快就被掐滅,而其中蘊含的那一小絲邪異規則也被他解析了出來。
這次的倒不是瘟疫之法,而是一種全新的,時遲殤沒有接觸過的術法道則,如果非要用一個詞彙去形容,或許“蒙昧”二字比較合適。
皺著眉頭,時遲殤繼續著他的動作,他們走過的地方,一株株小草,一朵朵小花,乃至一小塊石頭,都被他悄無聲息地碾碎,抽取了裡麵的邪力。
瘟疫、蒙昧、睡眠、衰弱、瘋狂……一門門術法被時遲殤接連解析出來,其中大部分都補充進了命丹中屬於死亡的陣紋中,而剩下的那些術法道則則是在鏡照魂印的操縱下,自行結合到了一起,在原有的十二種陣紋之外,又凝聚出了一種全新的陣紋。
靈魂!這是時遲殤對新陣紋的稱呼,因為構成這座陣紋的所有術法道則,無不是直涉靈魂的。
“靈魂……”輕輕念叨著新陣紋的名字,時遲殤目光深邃如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
這座陣紋的屬性似乎和他的魂衍、魂道有著極大的相似,雖然說質地可能比不得後兩者,但是很明顯,這座靈魂陣紋和魂衍乃至魂道都屬於同一個體係。
“原來的陣紋,除了死亡和生命,都是源於八脈本源,那麼,死亡、生命、靈魂,這也屬於本源麼?可是世界上隻有八種本源啊,八脈本源,三大命理,難道是屬於命理?和輪回命理好像搭點邊,可是……”
皺著眉頭,時遲殤覺得自己似乎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可是他那淺薄的見識讓時遲殤完全無法分析出那份真相。
三個時辰後,一行人終於離開了森林,來到了一座遼闊的湖泊前,遠處一條清澈的瀑布自數十萬米的高處傾瀉而下,激蕩起滾滾閃耀著霞光的水霧,碎濺開的水花猶如晶瑩的液態鑽石,讓人看一眼就覺得心曠神怡。
“在瀑布背後!”舉起風水羅盤,五雀仔細推算了幾遍,才點點頭說出了推算的結果。
“瀑布背後。”白鶴細如嫩柳的眉毛微微蹙起,凝重地望向前方足有數萬平米的湖泊,雖然清澈的湖水讓他們可以清楚地看到湖中沒有任何陰物,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每當她出現要越過湖泊的念頭,一股難以控製的恐懼就會湧上心頭。
原地琢磨了一會兒,白鶴看向五人裡最擅長戰鬥指揮的虎牙,後者也正盯著湖泊,見她看過來,想了想,說道“元、咳,寶寶,你帶了傀儡的吧?放幾個進去看看。”
差點被他說破真名的寶寶撇撇嘴,手指頭勾了勾,放出了三個好似純銅澆注的飛禽傀儡,朝著瀑布一指,控製著三頭飛禽傀儡騰飛而起,往瀑布那兒飛去。
眾人立在湖畔,看著那三頭飛禽傀儡騰飛於湖麵之上,轉眼間已經衝出數百米,眼見著就要臨近瀑布,突然湖麵一陣波蕩,一隻毫無氣息流露,宛如死物的骨手徑直破水而出,一把抓住三具傀儡,哢嚓哢嚓數聲,這三具清一色以高階冥鐵,紋刻有各類防禦陣紋的傀儡儘數應聲粉碎。
傀儡被碎,寶寶的冥識也受了些許損傷,好在他反應快,第一時間斷開了冥識連接,故而隻是身子一晃。
而時遲殤、虎牙等人則是凝視著那條緩緩退回湖底的骨手,神色凝重無比。
“冥皇?”
好半晌,五雀神色遲疑地開口,虎牙與白鶴對視一眼,俱是頷首。
如果他們沒有感應錯,那隻骨手應該是一位冥皇,至少也是冥皇後期。
之所以會毫無氣息流露,是因為這位冥皇已經完全被冥氣侵蝕了神智,所有的力量都感染了冥氣的特性,幽冥如無,沒有半點情緒波動,宛似行屍走肉。
“冥皇後期,你們有多少把握?”時遲殤收回目光,扭頭問道。
白鶴等人沒說話,寶寶則是哼聲道“我們雇你們來,就是為了解決這些敵人的,你怎麼還反過來問我們?”
“那可是冥皇,”雷血屠咧著嘴,冷笑道,“我們這些冥王能做點什麼?你們可是大勢力出來的,手底下總會有些殺手鐧吧?”
寶寶陰著臉沒說話,白象卻是歎了口氣“這位雷兄弟說的對,寶寶,這時候咱們也彆內訌了,趕緊想辦法弄到幽水仙蓮再說。”
寶寶哼了一聲,沒有說話,五雀則是看向白象“你來?”
“行!”白象點點頭,慢吞吞地從儲物戒指裡取出數枚玻璃珠子,然後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枚遞給寶寶,“用你的傀儡帶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