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跑?”
怪笑一聲,男子猛然一躍而起,也不知他修有什麼秘術,竟是在瞬息間化為一道幽影欺近,兩手一翻,就握住一對匕首對著時遲殤斬去“此乃三道所命,你竟敢違背?”
“違你媽!”莫名被攻擊,時遲殤心頭火起,索性壓下離開念頭,反手一劍削出。
鏘地一聲,冥河劍與那雙匕淩空一擊,魂力與鬼力霎時對衝到一起,掀起陣陣勁風,瞬間撕裂了四周虛空,更是將方圓數百丈的山嶺全數崩碎。
攻擊被擋,那黑袍男子眼中興奮之色愈濃,身軀急速搖擺,轉眼間已經幻化為道道虛影,忽而朝左,忽而朝右,對著時遲殤瘋狂急斬,漫天刃影演化一對惡禽雙翼,悄然合攏間,無窮銳勁交織而出,直欲將時遲殤斬作齏粉。
瞧見對方下手狠辣,時遲殤亦是動了真火,一劍在手,魂體猛然爆發出一股熾烈光輝,魂光霸道,宛欲動搖周天,瞬息間就將那席卷來的刃勁風暴崩碎,隨即提劍逆擊,魂光宛似包羅有千萬異象,淩空衝聚劍尖,對準那年輕男子悍然衝擊而去。
“好劍道!”
迎著時遲殤憤然一劍,年輕男子不驚反喜,狂嘯一聲,滾滾鬼力於身後化為一對禽翼,身軀一擰瞬間消失在原地,避開時遲殤一劍後再度突近。
對於對方的突近,時遲殤也不驚異,畢竟對方持匕首,很明顯是善於近身搏殺的角色,隻不過……
凝視對方所化幽影,時遲殤唇角扯起一抹冷意,要比近戰,以他吸收有無數物質精華的魂體,可是絲毫不懼的。
電光火石間,年輕男子已經殺到近前,雙匕交錯,身後禽翼猛然張開,竟是化為一頭惡禽騰空而起,隨同雙匕一起斬向時遲殤。
那頭惡禽形如鴟鵂,翼展足有百丈,方才隨匕前行,就有一股無形的龐然惡念席卷而出,令得匕刃上那黑色刃勁愈加淩厲,所過之處虛空都被撕裂出條條裂紋,散發出令人窒息的虛空氣息。
利刃迎麵,更有那如風暴般不斷衝擊心魂的惡念,時遲殤卻是心如止水,冥河劍在手,渾身魂光悄然收攏,而後於利刃即將斬至的前一刻,猛然一劍擊出。
刹那間,黑夜退散,烈日懸空!
時遲殤一劍擊出,浩蕩魂光順勢隨劍衝騰,眨眼間已經凝聚為一顆炙熱而霸道的大日,光照千裡,將方圓百裡都照如白晝,而那原本彌漫天地,好似狂妄不可一世的惡念更是冰雪遇陽般儘數消融,與那淩厲到足以撕裂虛空的利刃悍然對撞到一起。
鏘!年輕男子手中雙匕的刃勁應聲爆碎,千萬道破碎的氣勁被大日劍光裹挾著倒衝而回,混同那炙熱無比的劍氣,將年輕男子身軀刺穿出無數血孔。
悶吼一聲,年輕男子神情驚悚地倒飛而回,拚命運轉鬼力想要修複傷勢。
隻是時遲殤哪裡會給他療傷的時間,周身焰光一閃,身化赤色虹光猛然突進百丈,焰光炸散之際,那輪烈日已經悄然升騰於年輕男子身前。
轟!一聲巨響,烈陽崩碎,宛似日殞一般,數以千計的火焰流星四散衝擊,將年輕男子倉促間甩出的一麵金色盾牌炸得粉碎。
好在有了盾牌緩衝,年輕男子總算是搶在時遲殤繼續攻擊前掠回了那鴟鵂背部。
摸出兩枚藥丸吞下,年輕男子的氣息才微微平複,眼神忌憚地盯著時遲殤,尤其是他劍鋒上那劇烈燃燒的陽炎,嘴角微微抽搐“好強的太陽之力,閣下是陰陽宗門人?不是來參加考核的?”
時遲殤輕輕冷笑,指尖一挑劍鋒,那滾滾陽炎立時散開,於身後化為一對赤色火翼。
因為要掩藏身份,所以冥河告死劍法和幽無劍翼肯定是動用不得,所以這兩年,時遲殤借鑒了從巨碑中映照來的數十種禽類神通,以魂道為核,推演出了一門新的遁法,雖然不及幽無劍翼那般靈妙,卻也是一等一的身法遁術。
心念流轉間,時遲殤身後火翼猛然延展百丈,宛似鳳凰振翅般轟然一扇,刹那間火燎天地,無窮無儘的陽炎席卷而起,魂衍劍道模擬出的太陽之力凝聚成芒,衝著年輕男子悍然殺去。
瞧見時遲殤再度動手,年輕男子深吸口氣,卻覺入喉儘是乾熱之息,不禁眉頭微皺,旋即腳下一踏,那黑色鴟鵂已經尖嘯著振翅而起,而他亦是身影一閃,直接遁入陰影,先是避開時遲殤劍芒,繼而身周黑光閃爍,幻化出數百個分身,齊齊揮動匕首化影突擊。
這一手幻術算是了得,若是尋常冥君來了隻怕也難以窺探出他真身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