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血獸們消失在遠處,就聽嘎吱一聲,旁邊一間民居的房門被人打開,時遲殤等人陸續從中走了出來。
“想不到還是幻術好用!”錢逸梟嘖嘖感歎道。
“你會的還挺多?”程白鶴瞥了眼時遲殤,淡淡道。
時遲殤嗬嗬一笑,也沒理會對方言語間的探究,說道“先繼續往前吧,如果再遇到血獸,都彆亂動,我會用幻術遮掩我們的行跡。”
“如果接下來遇到的血獸都有相同等級,我建議可以放棄這片地域,”朱超群蹙眉,輕聲道,“說明這些血獸都聚集到了這裡,危險程度太高了,萬一哪次遇到的血獸能看破你的幻術,我們就麻煩了。”
時遲殤頷首讚同。
接下來,幾人繼續向著那家商會前進,期間也遇到了兩群不同種類的血獸,不過或許是時遲殤的幻法等級較高,每次都是有驚無險。
眼見要接近目標商會了,時遲殤突然劍眉一挑,抬手止住眾人,隨後望向前方不遠處的某個巷子口,冷然道“誰?”
“有人?”眾人聞言俱是心頭一凜,在神血帝城中除了那些血獸,更為危險的其實還是其他進來的冥君們,在這種混亂之地,任何陌生的修煉者都有可能成為他們的敵人。
就在眾人的凝視中,巷中沉默片刻,緩緩走出數名女性修士。
看見那幾人身上衣著都是陰陽宗的服飾,程白鶴正鬆了口氣,忽然發覺朱超群似是有所警惕,不禁奇道“咋了?”
“她們是女圈的人。”朱超群低聲道。
幾人聞言,眼神不禁變化,下意識看向時遲殤。
時遲殤自然也聽見朱超群的回答,神色卻是不變,仍是那副慵懶模樣。
此時,看著巷子外的幾人,那幾名女子也都在暗中傳音商議。
如此安靜了片刻,對方似乎商量妥當,其中一名女子衝著他們揚了揚手,笑道“幾位師兄師姐來的正好,我們剛剛發現了一戶宅子,裡麵似乎有什麼寶物,但是外圍禁製我們實在破解不了,可否勞煩幾位一起去看看?”
“怎麼說?”錢逸梟雙手已經執住影刃,臉上掛著懶洋洋的笑,然而眼底卻已經浮起了縷縷寒意。
“先去看看!”時遲殤左手背在身後輕輕一擺,示意眾人跟上,隨後率先邁步過去,朗笑道,“幾位師妹怎麼稱呼?”
隨著他們走近,才發現除了探頭出來的四女外,巷子裡還有五名女子,俱是身著外事堂服飾,實力也都不錯,最弱的一人也有冥君後期。
瞧見他們過來,剛剛說話那女子笑容愈加燦爛,仿佛真心感到歡喜一樣“在下張馨,外事堂第六十代,幾位師兄師妹快隨我來。”說話間,她已經揮手示意身後同伴讓開道路,一臉自來熟地要領著幾人進去。
時遲殤走在最前,洞悉大道悄無聲息間已然探入巷道,清晰感應到了眾女心底的惡意。
時遲殤故作未覺,緩步跟隨在那張馨的身後,徑直穿過巷道,來到了一座建有紅瓦高簷的石橋前,橋下河水血紅深邃,時不時有氣泡冒起,看著頗為瘮人。
“過了這橋,就到宅子了,”張馨指了指河對岸,回頭笑道,“師兄師姐中可有陣紋堂的?那陣法我們研究半天,都沒有頭緒,還是得有專業的人來才行。”
朱超群幾人都沒吭聲,要麼望向對岸搜尋宅子蹤影,要麼觀察河道判斷河底情況,唯有時遲殤的目光投向那座石橋的上方。
與朱超群等人不同,時遲殤還在人間界的時候,就是從腥風血雨裡闖過來的,對於這種陰謀算計之事,可以說是經驗老道。
這張馨要帶他們過河,看似那陷阱在對岸或河底,但是實際上,那危機分明就是在這石橋頂端的屋簷下方。
而且張馨說要帶他們過去,可是走到這兒的時候就假借說話停住腳步,分明就是想讓他們先一步上橋。
時遲殤走在最前,由於他停下,身後幾人也一並停下,張馨見狀眼底浮起幾分焦躁,臉上笑容倒是不改,笑道“走吧!”
“不急!”時遲殤似笑非笑,回頭瞅了眼,見其他八名外事堂女弟子一起站在後頭,若有若無地封住了他們退路。
時遲殤正笑眯眯地打著太極,錢逸梟卻已經麵露不耐“跟她們囉嗦什麼!時間緊迫,抓緊辦事兒吧!”
張馨聞言微怔,正想說話,時遲殤已經笑著應了聲“好”,隨即一股雄渾巍然的冥威從他體內升騰而起,頃刻間已充塞在整條巷道中,那恐怖的誅絕和枯竭兩種劍道神意,精準鎖定住了眾女氣機,竟是讓她們連反擊的念頭都不敢生出。
“這橋才是危險的源頭吧?”抬頭看了眼黑漆漆的屋簷,時遲殤眼眸微眯,抬手往後一招,就將一名女弟子攝到近前,然後抬手就將之拋入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