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魂識沒入光球,時遲殤的意識猛然被拉扯進入一片遼闊無垠的世界,目之所及,俱是滔滔血海,十八件模樣各異宛似刑具的冥兵盤旋在他意識周邊,散發著讓人莫名戰栗的凶虐氣息。
不等時遲殤仔細觀察四周,一段信息已經浮現在他心間,那是瀝血堂末代堂主留下的,詳細說明了瀝血堂的整體狀況,和獅幕、瀝血獅斧說的基本沒差,隻是內容更加細節。
例如經卷閣的三萬五千八十七份經卷,包含各級秘傳功法、曆代先輩經驗筆記、各類信息圖解等。
還有丹藥房存留的所有丹藥靈材,依照治療範圍、藥品等級、材料等不同,存放在丹藥房的各處。
其餘還有許多,不過由於末代堂主的布置,借助夜朧獅王事先留下的“黑霧”之力,遮蔽了這些經卷、武器、丹藥等留存資源,外人根本無法看到。
所以先前時遲殤他們去到經卷閣後,什麼都沒發現,隻看見空蕩蕩的屋子。
隨著信息的引導,時遲殤逐步完成著繼承瀝血堂的儀式,很快,在他完成儀式的那一刻,四周十八件如似刑具的冥兵儘數化為流光掠來,循著他的意識沒入時遲殤魂體。
這十八件刑具冥兵,是時遲殤執掌瀝血堂的秘鑰,分彆代表著瀝血堂各個係統的最高權限。
事實上,在神血城還沒被封印前,這十八件刑具是由瀝血堂高層分彆掌管的,以免堂主一家獨大。
曆代堂主中,執掌權限最多的一位,也僅僅掌握了四件。
毫不誇張地說,時遲殤堪稱瀝血堂曆代堂主中,權限最高之人。
同時,這十八件刑具內也蘊含著瀝血堂十八種高級秘傳,而當十八種高級秘傳合而為一,便是瀝血堂最核心最頂級的瀝血秘傳。
當時遲殤完成傳承儀式,意識回歸本體以後,立時感應到魂體內環繞在真靈周圍的十八件刑具秘鑰,某種程度上來說,它們也是庇護真靈的至寶,可以抵擋外界對真靈的攻擊。
“怎麼樣?”當看到時遲殤睜眼,獅幕立時緊張道。
而作為瀝血堂鎮宗至寶,瀝血獅斧第一時間感應到對方已經掌握了瀝血堂的終極權限,一時神情激動,急道“趕緊讓我們出去吧!困在這兒幾千年了,老子快瘋了!”
“你成功了?太棒了!”獅幕聞言也明白過來,當即歡喜道。
時遲殤聞言微微一笑,卻忽然看向瀝血獅斧,眼神玩味。
當看見他的眼神,瀝血獅斧不由地打了個寒顫,也回憶起自己之前的種種針對,不禁訕笑道“你不會想過河拆橋吧?”
“不至於,”時遲殤笑眯眯地,看起來頗為和氣,然而他的話語,卻讓瀝血獅斧如墜冰窟,“可是你之前在我身上留下的瀝血之力,可是讓我痛了好一陣呢!”
哪怕僅是冥兵,瀝血獅斧仍舊感到一陣心底發涼,要知道時遲殤作為新任堂主,掌握門中所有權限,甚至連作為鎮宗至寶的自己,也完全受到對方的操控。
本能地,瀝血獅斧福至心靈,化為人形的器魂投影直接納頭就拜“下屬瀝血獅斧,參見新任堂主,日後定以堂主為尊,指東打東,絕不違逆!”
見對方識趣,時遲殤也就笑了笑,隨後摸了摸獅幕的小腦袋,示意對方寬心。
相較於瀝血獅斧的惡劣針對,獅幕還算是老實,至少從頭到尾的各種動作都是遵循瀝血堂設置的傳承流程,並沒有刻意針對自己。
隨後,時遲殤撥動體內一件鐮狀刑具,霎時間,高台四周茫茫無儘的黑暗開始逐漸退散,潛藏在黑暗中的那些夜朧獅也不甘地發出陣陣嘶吼,被迫隨同黑暗儘數退走。
此時的時遲殤對瀝血堂上下早已了如指掌,明白這些夜朧獅都是當年夜朧獅王留下的血脈分支,這數千年也都沉睡在黑暗中,直至神血城解封,外部陰氣湧入,才喚醒了它們。
作為堂主,時遲殤也有指揮它們的權限,不過這些家夥喜好黑暗,在自己離開前還不如讓他們待在這兒,省的這群暴躁易怒的獅子給惹出什麼麻煩。
散去黑暗,時遲殤也順勢打開了血尊殿大門的封禁,瀝血獅斧和獅幕見狀俱是驚喜無比,前者唰地一下就飛了出去,後者還好些,瞅了瞅時遲殤,見他微笑點頭,這才歡快地追著瀝血獅斧往外跑去。
剛剛時遲殤已經激活了瀝血堂的守護陣法,也不擔心這兩個家夥跑出去,隨後他陸續撥動刑具,意識也隨之降臨在瀝血堂各處,搜索著黃晨洋的下落。
片刻過後,時遲殤眼神倏然一凝,隨即神遊疾行,數息後已經來到了東側的丹藥房。
伸手推開房門,時遲殤邁步走入丹藥房,隨後一揮手,撤去了夜朧獅王留下的力量,使得眾多被遮蔽的丹藥接連浮現出來。
而在這眾多出現的丹藥中,角落裡一個盤膝而坐的身影卻是格外的顯眼。
“果然是你這家夥!”瞧見黃晨洋,時遲殤鬆了口氣,哪怕通過權限窺視到了他,但是直至此刻他才終於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