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麼做到的?”
外界大殿內,度支堂首座赫南琴百思不得其解,好奇道“他入門前就掌握了太陽大道也就罷了,畢竟此子體質特殊,可是後來這冥死大道他又是從何處弄來的?我聽聞此子一次都沒去過藏功閣,這是哪來的機緣?”
魚明賢摸著胡須,臉上也有幾分狐疑。
陰陽宗不似那種師承嫡傳的宗門,更類似人間界的大學,十二堂的存在更多是為了職務工作,門人弟子可以通過工作獲得功績點,再用功績點去藏功閣兌換功法。
所以在陰陽宗,除了太陽域和太陰域會區分功法屬性,堂口、派係的分彆並不會影響門人選擇的修煉功法。
正常情況下,一位弟子入門以後,前期會先工作換取功績點,待得湊夠足夠功績點後,就去藏功閣兌換功法,後期如果有修煉的疑問,也可以通過藏功閣谘詢同修此門功法的前輩。
然而問題是,時遲殤委實是陰陽宗曆代弟子中的一朵奇葩,明明身具太陽大道,卻偏偏要自毀前途去什麼太陰域,然後入門至今一次都沒去過藏功閣,也不曾兌換過任何功法。
所以赫南琴幾人才會如此不解,莫非這小子的運氣真的如此之好,進門前能獲得太陽大道,進門後又撞大運一樣獲得了冥死大道。
這還修什麼太陽和冥死啊,直接去修氣運類功法不就好了?
————
血蝠堂,時遲殤孤身前行。
與其他島嶼不同,血蝠堂坐落的島嶼方方正正,宛似一塊巨大的灰色石磚,成排的肉柳鬼槐形成了一條通往島嶼深處的道路。
邁步在林蔭道內,時遲殤麵色如常,唯獨頭頂那枚令牌不斷汲取著周邊彙聚來的血能,顏色愈加鮮紅璀璨,宛如一尾不斷遊動著的紅鯉。
片刻後,時遲殤終於來到了道路儘頭,這裡是一個廣場,正前方是一座淌滿鮮血的高台,兩側矗立有無數高低不一的石塔。
隨著他的步入,密密麻麻的石塔如似從沉寂中蘇醒了過來,陣陣簌簌之音緩緩響起,無數雙猩紅的眼眸從石塔窗戶的縫隙內亮起,謹慎而貪婪地凝視著行走在廣場中的那道人影。
無視四周投射來的貪婪目光,時遲殤緩步越過廣場,停在了那座高台前。
在他的身前,在外界陰陽宗數萬人的共同注視下,一道生有巨大翅膀的鮮紅人形虛影從天而降,飄然落在高台上,而後翅膀收攏,逐漸變幻,形成了一條寬大的鬥篷,將那道人形虛影籠罩在內。
披著鬥篷,人影緩步來到高台前端,俯瞰而下,陰沉而邪佞的聲音緩緩響起,傳蕩四方“爾來何為?”
時遲殤兩手插兜,神態安逸“為過血蝠堂之考。”
猩紅的目光落在令牌上,那人影似是輕微頷首“血蝠堂並無考驗。”
時遲殤聞言微怔,向那人望去,就聽對方淡淡道“能過一百零七考,可證資質之卓絕,血蝠堂雖貴為血蝠山一百零八堂之首,卻也無需再耗時為難。”
說話間,血袍人已經從袖中取出一枚山藥模樣的血色靈植,淡然道“完成考驗,繼任我血蝠山新任山主,須得為血係修士,此乃十萬載的絕品血根,爾將之服下,即可將道基更易為血係,從此執掌我血蝠山曆代庫藏珍寶,一百零八堂秘傳儘歸爾所有。”
看著那鮮紅如血的“山藥”,時遲殤劍眉微蹙,隨即輕輕搖頭“抱歉,晚輩並無轉修血道的想法。”
血袍人聞言氣息一窒,隨即眸中隱有怒色閃耀“不願轉修血道,爾來我血蝠山何故?莫不是隻為奪我血蝠山造化?”
時遲殤一時訕訕然,心想聖唐皇朝無數勢力進入神血城,不就是為了瓜分原屬於神血城各大勢力的資源麼?
隻是這穿著血色袍子的家夥也不至於如此耿直,非得說透乾什麼呢?
見他滿臉尷尬,血袍人略一沉默,語氣也變得不耐起來“既然不願轉修血道,就將先前竊走的諸多造化傳承儘數交出!”
時遲殤聳聳肩,歎道“恕晚輩無禮,恐怕不行。”
“混賬!”血袍人一雙血眸凶光大盛,喝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當我血蝠山是善堂不成?”
感受到對方那磅礴的殺念,時遲殤聳了聳肩,而後身軀悄然淡化,瞬息間已是化為虛無。
與此同時,血蝠堂島嶼之外,時遲殤身影憑空浮現,借虛實之法神遊而回的他臉色凝重地望向島內,肅然道“小心了!”
轟!
幾乎在時遲殤說完的下一刻,整座血蝠堂轟然炸開,先前那血袍人影居然好似法相天地一般憑空幻化為數千丈大小,身上鬥篷也是猛然掀開,重新化為淌著汙濁血水的翅膀,仿似振翅一般舒展開來,將此地數萬陰陽宗修士儘數籠罩。
冷不丁看到如此龐然大物出現,陰陽宗眾人也是被嚇了一跳,然而一眾慌亂的人群中,唯獨羅寅嘯、道皇子、狐靈溪等首席麵色凝然,既是坦然鎮定,又有幾分早有預料似的恍然。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運轉《小心魔法》平複人群中的惶恐情緒,羅寅嘯目視那龐然通天的巨大血影,揚聲道“閣下到底是誰?”
“吾,乃血蝠之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