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蒙那兒獲得了因果係靈物後,時遲殤立即前往了密境堂,進入到他事先挑選好的“煉心境”,開始煉製因果係分身。
不過時遲殤怎麼都沒想到,因果係分身引發的天劫,持續時間遠遠短於過去十幾次渡劫,不過危險程度倒是遠勝數倍不止。
那直指因果命理的天劫顛覆邏輯扭曲因果,饒是時遲殤有唯一大道恒定道基,仍然被這場因果劫搞得差點崩潰,甚至沒能封鎖天劫威能,導致衝出外界,險些波及外麵密境大廳內的眾人。
而之所以著急忙慌地離開,是因為時遲殤著急去穩定魂體。
在煉製分身時,時遲殤會將本體的魂力與真靈分出部分融入分身,這也導致在剝離完所有大道後,時遲殤的本體也因為魂力被分潤乾淨,直接退回了普通人。
可是由於他不是血肉之軀,退回普通人的他根本無法承載沒了阻礙、徹底解放的唯一大道,更沒有足夠的意念來維係魂體形態。
如果不是他及時聚合起十四具分身來穩固魂體,隻怕是當場就會魂體崩潰,真靈飄散。
倉促遁回居所,時遲殤手忙腳亂地開啟防禦陣法,然後一頭鑽進修煉室。
剛剛進入密室,他的魂體已經開始不受控製地龜裂起來,幸好隨著他的意念,提前布置在室內的一道道恒定陣法立即啟動,層層疊疊的符禁陣紋接連張開,化為永恒之光籠罩而來,迅速鎮壓住他正在龜裂的軀體,使之不再紊亂。
趁此機會,時遲殤心神合一,魂識湧動,引導著十四具分身的力量,配合密室陣法,在體內不斷施加著各類封禁,如似一塊塊創口貼和一條條棉線,將這具支離破碎的魂體強行縫補粘黏起來。
足足花了近一個月的時間,時遲殤才勉強將魂體修補完畢。
隻是這具支離破碎後被重新縫補起來的魂體,那些破碎龜裂的地方,卻是無時無刻不在生成著痛楚,以至於時遲殤哪怕隻是安安靜靜地坐著,都會遭受著徹骨透心的鑽心劇痛。
端坐在密室內,時遲殤眉宇平靜,似是無恙,唯獨那時不時為抽搐幾下的眼角,才證明著他正處於遍體劇痛的襲擾中。
而此時的時遲殤並沒有心思去抵禦或適應疼痛,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完完全全沉入了真靈。
在過去,他曾經數度感應到真靈深處似有某物存在,隻是那時的他功力雄厚,真靈也隨之壯大強化,始終無法洞悉真靈深處。
如今,隨著他不斷割裂真靈去煉製分身,真靈本身其實也在不斷弱化著,直至他恢複了凡胎之身,意念也終於不受阻礙,成功洞徹整個真靈。
也正是因此,他終於看到了,隱藏在真靈最深處,那枚鏡子!
那是一麵圓鏡,造型古樸,無花紋無雕刻,乍一看平平無奇,隻是隨著時遲殤真正感應到此鏡的存在,那不過一指大小的古樸圓鏡,在他魂識中竟是高如穹宇,寬似瀚海,無邊無際,超然於天地,世間萬物再是繁多,都不過是鏡中一影,如鏡花水月,不值一提。
當時遲殤的意念觸及圓鏡,感知到那“天地萬物都不過鏡中一影”的氣魄之際,他整個人宛如頓悟一般,心神空明,神念浩蕩,對於唯一、威壓、虛假、真實等大道的理解不斷深化。
悄無聲息間,“唯一”的權柄節節攀升,頃刻間已是連誇兩級,攀越到了冥皇位階所能抵達的極限,十級!
轟!
唯一權柄登臨十級之瞬,時遲殤體內再度氣象波瀾。
明明回歸了普通人,可是這由靈魂構成的體魄內,卻是道韻流轉,蔓延有浩瀚魂威,險些將他好不容易縫補好的魂體再度崩裂,駭得他趕緊平心靜氣,再度凝聚大量封禁,這才重新穩定魂體。
做完這一切,時遲殤才鬆了口氣,然後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那枚圓鏡上。
雖然受限於本體的弱小,時遲殤的意念也遠不及曾經巔峰時期,但是當他細細感應這枚圓鏡時候,卻有一種感覺。
此鏡絕非實際的本體,而是某件更高階瑰寶的投。
當他的意念沒入圓鏡,循著那冥冥中之中的脈絡向其背後本體蔓延過去的時候,隻能隱約感知到其本體似是在一片無垠浩瀚之地。
“莫非是這是我前世所用的瑰寶?”
凝視著古樸圓鏡,時遲殤忽然浮起這樣一個念頭,而後便是默默收斂意念,沉心研究起這枚圓鏡。
此鏡在他真靈內明顯已經很久了,尤其是自他修煉以來,此鏡暗中定然被動激活過數次,從而損耗了不少能量,如今隨著他細細感應,便能發覺此鏡其實已經若隱若現,維持形態的能量早已瀕臨枯竭。
這種能量不同於其他,是需要由本體直接灌輸的,哪怕時遲殤的魂力能擬化萬靈,也無法為這投影補充能量。
所以此刻這枚圓鏡更多的意義,還是為時遲殤和圓鏡本體形成一條聯係,讓他日後有機會追尋到圓鏡本體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