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後天煉製的金屍吧?”
打量著正揮舞戰斧突襲過來的將兵,時遲殤心頭忽然閃過一絲好奇,而後就是自嘲一笑,打消了探究的念頭。
將兵和刑鎮這對雙胞胎為何會隱藏身份進入照山堂和刑事堂?
將兵常年將魂魄寄托在將天斧,是否因為這具淪為僵屍的本體?
刑鎮還是人族,那為什麼將兵就變成了僵屍呢?
可以有許多的疑惑,但是對時遲殤來說,這些事情都不過是食之無味的雞肋,知道了又能如何?說兩句同情的話?還是譏嘲這兩人的命運?
毫無必要!
劍鳴聲鏗鏘作響,響徹千裡,時遲殤殘鏡在手,麵對露出金屍真身的將兵,毫不遲疑地迎擊而去,體內魂力滔滔運轉,化為煌煌之輝衝騰天地。
光輝籠罩之處,諸多大道法則儘皆土崩瓦解,被斥離,被抵消,被鎮壓,被化解,唯獨時遲殤的靈魂大道在不斷擴張與強化,在覺醒大道的加持下,他的精氣神如火般燃燒,完美融合。
時遲殤橫衝數千丈,輝煌之光縈繞魂體,如似一尊上古戰神,他將殘鏡夾在指尖,屈指成拳,奮力往前砸出。
轟!
聲震如雷,天崩地裂,時遲殤以殘鏡加持的拳鋒和將天斧斧刃對撞之瞬,如似天塌地陷,狂暴的冥力橫掃四方,漫天太陽氣都受不了二人交手餘波,被紛紛推卷遠離。
“啊!殺!殺!殺!”將兵眼眸赤紅,如似瘋魔,通體金燦燦的他如蓋世魔神,屍氣與冥力交織騰舞,斧刃每一次舞動都會斬碎天地虛空。
然而讓人震驚的是,時遲殤竟然生生抵住了將天斧的斧刃。
那以指縫夾住殘鏡的拳頭,凝聚有時遲殤強大的魂識,模擬出了一層品質等同殘鏡的“金屬護手”,漫天拳影縱橫交錯,不斷與斧刃對轟,激蕩起無數火星與勁風。
更為關鍵的,還是他周身輝煌璀璨的魂光,令得將天斧乃至將兵一身大道法則,都無從生效,隻能夠依靠僵屍的肉身和將天斧身為帝兵的強度,來與時遲殤爭鋒。
又是一次對撞,時遲殤強忍著虎口劇痛,五指伸展,一把扣住斧刃,而後驟然欺身突近。
刹那間,時遲殤周身魂光轟然爆發,以“唯一”為核心,真實、虛假、規律、解放等等大道為輔,演化唯我獨尊的玄妙領域。
哪怕將兵手中帝兵神威浩蕩,但是終究是殘缺的帝器,麵對時遲殤無孔不入的靈魂之光,還是受到了極大影響,燃燒、斬殺、穿透三大道則儘數被抹消虛化,連同周身洶湧澎湃的屍氣都逐漸失去活性,不複先前的霸烈氣勢。
壓製將兵的瞬間,時遲殤手中掐了個劍訣,漫天魂光演化劍氣如海,萬千刃勁化為無窮風暴傾瀉而出,如海嘯般不斷衝擊在將兵身上。
將兵的本體是金屍,本就體魄強大,這數百年來又不斷采集各類金係靈物,用來淬煉體魄,以至於堅韌堪比神金,這茫茫劍氣衝襲而至,雖然說脆鳴銳響之聲不絕於耳,但是卻沒有一縷劍氣破入體內。
“殺!”
將兵厲吼震天,雖然屍氣、道則和冥力都被時遲殤以靈魂大道壓製,但是攻伐之間卻是越發狂野,帝兵內殘存的冥帝神威被他無意識引導而出,化為茫茫淩厲鋒銳的庚金之氣,環繞身軀,抵擋著時遲殤的劍潮衝襲。
連續數劍無功,時遲殤也是眉頭大皺,其他都好解決,唯獨被將兵引導出來的這些帝兵金煞,讓他束手無策,這將天斧好歹也是帝兵,哪怕殘缺了,內蘊的精華依舊淩厲無匹,不是自己所能對抗或化解的。
眼下將兵以這些金煞護體,自己再是了得,也沒法透過帝兵金煞去解決對方。
而看到時遲殤被將兵擋下,遠處已經逃遁出數百裡的令狐嵐也停了下來,轉頭遙遙觀望此處,羅寅嘯、陳心齊、李惠這三個打醬油的首席級人物也是在遠處默默觀望。
說起來,雖然是六大首席級高手聯手,但是羅寅嘯和陳心齊的《小心魔法》天然被魂道克製,根本沒發揮他們的能力,李惠先前被時遲殤一劍重創,眼下都還沒恢複,令狐嵐已經被時遲殤嚇到道心破裂,根本不敢靠近。
所以說到最後,這場戰鬥唯一的參與者隻有將兵和刑鎮這對雙胞胎兄弟。
轟!將兵掄動將天斧,狂暴的金煞仿佛長滿尖刺的狼牙棒,瘋狂滾動,肆意碾壓,將整方天地都給砸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