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毅,怎麼跟聖子說話呢!”
清朗的笑聲自山巔傳落,就見身著首座衣袍的道皇子乘坐太陽戰車飛掠而下,看似嚴厲對待盧毅,可是在他轉頭看來的時候,時遲殤能清楚從他的笑臉上,看出那份如臨大敵。
“女馬白勺!”時遲殤啐了口,沒好氣道,“首座大人說笑了,區區晚輩,怎敢在煉器堂擺聖子的架子。”
道皇子和他相熟,也不以為然,擺擺手示意盧毅先走,笑道“你來有什麼事兒?又想學煉器術了?”
“算了,煉器術是我此生的恥辱。”時遲殤搖了搖頭,見道皇子和還沒走遠的盧毅都是鬆了口氣的模樣,頓時臉一黑,強忍怒意,咬牙道,“我來問我的東西煉得怎麼樣了。”
“哦,你是來問這個的啊!”道皇子笑了笑,後退半步,示意他登上戰車,隨後掐了個印訣,駕馭戰車騰空而起,往山巔飛去。
飛在半空中,道皇子笑道“你那殘鏡是載道級神金,我們實在無能為力,好在有那位前輩幫忙,應該差不多了,稍後你自己去尋他取就是。”
“至於九條金煞,已經煉製好了,按你的要求,沒有直接塑造形體,依舊是保持兵煞的形態。”
時遲殤聞言點了點頭“多謝了。”
道皇子笑了笑“客氣什麼,不過你不是在陰陽峰閉關麼,怎麼,要出去?”
嗯了一聲,時遲殤頷首道“要去一趟北方。”
“你也要去參戰了?”道皇子麵露訝異,感慨道,“可惜我剛剛接任代首座,事務繁忙,脫不開身,否則真想一起去,據說戰場那兒每天都有數以萬計的靈物誕生,那可是我們煉器師收集材料的好地方。”
時遲殤現在聽見“煉器”二字就頭疼,趕緊岔開話題“你跟狐師姐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了?”道皇子老臉一紅,訕笑道,“我跟她又沒什麼。”
“我說你們有什麼了麼?”時遲殤麵露調侃,壞笑道,“怎麼,還沒追到?”
道皇子輕咳兩聲“咳,應該快了,到時候請你喝喜酒。”
說話間,二人已經飛到了山巔,在聽聞時遲殤不是來煉器以後,眾多煉器師都是長呼一口氣,看得時遲殤額角青筋暴起,恨不得將這群混蛋全部揍一頓。
片刻後,道皇子帶著時遲殤來到煉器堂總壇,給他取出了那道兵煞。
這道兵煞,源自時遲殤當年斬殺將兵收獲的九煞金絲,萬載辛金、太古庚金、西方白金、龍脈紫金、寒淵冥金、九幽烏金、輝煌神金、凰血紅金、罪孽魔金。
在他放棄煉器術以後,就委托煉器堂將這九條煞絲煉化合一,以方便自己日後模擬冥河劍時,有一件具體的載體。
經過煉器堂眾多宗師的聯手煉化,這道兵煞渾然一體,九色相融,看似不過一縷發絲大小,卻是飽含濃鬱金煞,尋常人僅是隨意觸碰,都會在頃刻間被煞氣斬作粉碎。
哪怕以時遲殤的實力,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運轉魂識,將這道兵煞煉化,然後收入體內。
很快,辭彆道皇子後,時遲殤再次溝通陰陽二塔,將自己挪移來到了太陽域深處。
剛剛降落,時遲殤就覺周圍太陽氣如似火灼般蔓延過來,當即運轉魂力往外撐起一道魂光,將之儘數擋下,隨後身影閃爍,來到了一道完全打開的封禁前。
當年一戰落幕後,眾人都知曉鎮壓凶魔之說子虛烏有,對方完全是因為某些荒唐理由,才讓陰陽宗先輩將自己鎮封在地底的,所以那日以後,茆堅峰壓根沒再關閉這道封印,對方也仍然待在地底,似乎打算待夠足夠時間再離開。
他才來到封印前,還沒說話,裡麵已經有一道閃耀著紅光的事物飛了出來,同時,一道雄渾大氣,飽含霸道高傲的聲音從中傳出“這東西已經幫你熔掉了,拿著滾蛋,彆來煩我。”
時遲殤一怔,卻也沒多話,收起那道事物後,衝著封印前抱拳行了個禮,然後轉身就走。
他現在在陰陽宗地位尊崇,可以說僅次於掌教茆堅峰之下,出入宗門也無需和他人彙報,不過礙於這半年來茆堅峰的“真摯”態度,他還是留了封書信,表明自己是去北方的戰場,並非離開宗門。
如今他雖是半步魂皇,位階等同半步冥皇,但是論真實戰力,他可與年輕至尊媲美,放眼偌大三途,隻要是冥尊不出,他已經可以縱橫天下,所以此番出門遠行也沒什麼壓力。
在陰陽峰留下書信後,時遲殤考慮再三,又給黃晨洋、幽泉、獅幕幾人發了消息,告知自己去北方的事情,以免幾人出關後尋不到自己。
處理好這些瑣事後,時遲殤便離開了陰陽宗。
聖唐皇朝疆域遼闊,大小堪比太陽係,光是陰陽宗就有一個華夏的大小,如果單靠他自己飛行,估計要耗費近一年的時間,才能抵達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