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煞沒入,陰陽氣垂落,這一刻,清越的劍鳴響徹天地,時遲殤以指持劍,混同著兵煞與陰陽氣,一並斬向諫無穆拳鋒。
轟地一聲,時遲殤與諫無穆儘數暴退數萬丈,哪怕有九條玄炎刑索固鎖時空,先前二人交彙處的空間更是當場崩碎,駭得遠處諫無穆一眾下屬紛紛後撤,半分不敢停留。
天空中,剛剛穩住身形的時遲殤邊運功平息體內動蕩,邊驚喜交加地看向手中劍胎,經過剛剛與凝天甲的碰撞,這口仍處於胚胎階段的劍器並未碎裂,反而隨著內部兵煞和陰陽氣的湧動,逐漸散發著淩厲無匹的殺意。
前文有說,時遲殤學習煉器術不成,隻能轉求血煉之法。
這口劍胎,就是時遲殤委托陰陽宗地底的那尊巨擘,以蓋世神通將殘鏡融化,重新提煉出的載道神金為材料,運用血煉之法鑄成的本命器。
平日裡,這口劍胎都被他放置在真靈內,以十門大道與魂衍劍道日夜溫養。
本來因為劍胎尚未成形,又僅僅溫養了數月時間,時遲殤不願用它和凝天甲碰撞。無奈諫無穆欺人太甚,自己又被鎖鏈捆縛,隻有強行祭出劍胎迎擊。
以防萬一,他除了將九色兵煞融入,更是召出了陰陽二塔的子體分身,以海量陰陽氣加持。
初出茅廬的劍胎竟然能和凝天甲進行對抗,這番交鋒的結果,無疑讓時遲殤驚喜萬分。
而在時遲殤欣喜若狂的同時,對麵諫無穆也正處於懷疑人生的狀態。
自他蘇醒以來,除了刑九錘被穆箋卓以大欺小奪走,餘下的凝天甲和玄炎刑索完全成為了他一路崛起的最大依仗,任憑敵手如何囂狂實力何等強大,都敵不過這兩件神器的威能。
可以說,除了帝兵以外,他還是首次遇到能在他凝天甲下不曾破碎的武器。
事實上,諫無穆之所以能激發神器威能,僅僅是依托他的血脈。
可是要知道,這幾件神器是刑神所鑄,諫海是刑神轉身,諫無穆又是諫海子嗣,看似血脈相關,實際上早已隔了兩層,他能夠激發的威能不過是其皮毛罷了。
更為關鍵的,是消耗問題。
作為鬼界最巔峰的造物,每一件帝兵都有毀天滅地的威能,一旦運轉,動輒就要消耗不可想象的龐大冥能,根本不是冥帝以下任何人可以隨意催動的。
如時遲殤的陰陽二塔、寂照的弱水尺,都不過是帝器的子體分身,僅僅是本體分割下了一小塊碎片。可是縱然如此,每次動用依然需要巨大的冥能,
連帝器都如此,那更勝帝器的地階瑰寶呢?
可想而知,在無法龐大能源的情況下,諫無穆每次動用神器,所激發出的威能,都不過是空有其形。
麵對那些弱者固然無往不利,可是麵對本質足以與之媲美的存在,兩件神器在他手上也不過是材質堅固的凡間兵甲罷了。
“再來過!”回過神來,時遲殤一聲大喝,持劍暴起,魂衍劍意衝騰而起,勾動天地冥能,讓他每一道劍光都如夢如幻,虛實不定,瘋狂地斬擊在諫無穆身上。
叮叮當當!一時間,脆鳴聲此起彼伏,需要時刻抓緊玄炎刑索的諫無穆隻能夠以單手對敵,行動不便的情況下,直接被時遲殤一連串暴斬打得身形踉蹌,連連後退。
諫無穆自是不甘落敗,奮力揮拳反擊,赤色拳影碎滅時空,崩裂山河。
然而如此恐怖的拳勁,卻連時遲殤身子都摸不到。
如果不是那兩條虛幻的鎖鏈仍然纏繞在時遲殤腰身,隻怕是他早已被時遲殤砍翻在地了。
感受到自己如同暴風雨中的一葉扁舟左搖右晃,諫無穆惱羞成怒,劈手往下一抓,時遲殤腰身兩條虛幻鎖鏈立時嘩啦著繃緊,扯得時遲殤身形一頓,也終於將諫無穆抓住機會一拳轟來。
這一拳,諫無穆的《邪魔搜刑法》被他提至巔峰,玄冥鬼氣更是縈繞拳鋒,拳出之際如同親手打出的一方遼闊無際的地獄,無數亡魂在其中哀嚎咆哮,磅礴無儔的惡念與戾煞相融,如似千萬把魔刀交織成風暴,向著身前淹沒下來。
眼見這一拳如此迅捷而霸道,時遲殤麵無表情,心境卻是如火灼烈炙,借助解放大道,血紅神戒內一百五十萬魂王為他源源不斷地輸送著殺念,頭頂兩座石塔雖然隻是子體分身,但是垂落的陰陽氣內所蘊含的卻是實打實的帝級道則。
這一刻,陰陽交彙,生死錯亂,殺意無限!
“都天!”
時遲殤一劍斬落,天地齊暗,這一方被玄炎刑索困鎖的時空內,除了玄炎刑索和凝天甲這兩件神器本身承載的道則,一切規則道韻竟然齊齊瓦解,轟地一聲,諫無穆被甲胄覆蓋的軀體表麵猛然裂開無數血痕,那直指靈魂與死亡的劍意險些將他真靈斬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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