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要塞,當年欺天二祖就是隕落在這裡麼?”
遙望遠方被十幾位冥帝至尊包圍的龐大建築,手中托有一座巴掌大小山峰的清瘦男子喃喃自語,忽地似是發現了什麼,頷首道“唔,感應到了,果然,是欺天之法……師姐,你乾嘛呢?”
就在男子身後,一名古靈精怪的年輕女子正不斷拍打著全身衣褲,看起來好像是沾到了什麼臟東西。
她的腕間係有一條條五顏六色的彩繩,上麵串著密密麻麻的各色寶石。
隨著女子的手舞足蹈,一顆顆寶石亦是和彩繩一起快速跳動著,在通體以灰、黑等暗色為主的鬼界,儼然是一種彆樣的風景。
“臟啊!”女子滿臉委屈,有點神神叨叨地在那兒嘀咕著,“濁氣、穢氣、煞氣、怨氣、屍氣、鬼氣……太可怕了!這就是鬼界嗎?簡直好像是七界六合的垃圾桶,所有汙濁之氣都會來到這裡……”
“哪兒那麼誇張?”清瘦男子無奈地揉了揉眉心,“這些頂多也就是陰屬之氣,哪裡能算是垃圾桶?而且時大哥他們也在這兒,難道他們就一直生活在垃圾桶嗎?”
“我不管……”女子也知曉自己有點小題大做了,隻好先停下拍打,隻是看她撅著小嘴,時不時拉扯下衣角的動作,顯然心底裡是委屈極了。
歎了口氣,清瘦男子示意她靠近自己,溫聲道“這次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二祖當年的蹤跡,如果不出意外,當年他們二人和鏡湖真君、無真散人鬥法,最後就是陷落在這座要塞中,也不知千萬年過去,他們是否還活著。”
“如果能活著自然是最好,”清瘦男子歎道,“若是二位老祖都已隕落,那我們也要想辦法收回欺天迷幡,這是我們欺天一脈極為重要的一件秘寶,所以……”
“知道啦知道啦!”年輕女子撇撇嘴,“放心好啦!不會搗亂的,不過你確定欺天迷幡就在裡麵嗎?外麵那麼多冥帝,可不是好惹的。”
“應該就在裡麵,”清瘦男子目視遠方要塞,眸中光影閃爍,似是在遙遙感知其中的情況,“我乃是分寶崖器魂轉生,生來便有感應器具之能,裡麵不光是欺天迷幡,無真塔和大衍神鏡應該也在其中。”
“半步人階的大衍神鏡,人階瑰寶欺天迷幡,人階瑰寶無真塔,”年輕女子忍不住掩住嘴巴,兩眼滿是興奮與火熱,“若是全部拿到手,那豈不是發財了?”
“先想辦法瞞過外麵十幾位冥帝再說吧。”
清瘦男子有點頭疼地望向高空中那十幾尊身影,哪怕他此行帶了分寶崖,但是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地瞞過十幾位冥帝進入赤色要塞,並且事成後還要帶著欺天迷幡悄悄離開,實在是太過困難。
就當男子苦思如何瞞天過海之時,遠處天際陡然生出變故,十幾位冥帝似是發覺了什麼,紛紛怒喝出聲,其中數尊暴脾氣更是當即出手,冥域擴張,罩向下方某處。
然而讓人訝異的是,這些冥帝出手的方位俱不相同,而且冥域罩下後更是毫無動靜,似乎他們的出手全部都落了空。
“嗯?”清瘦男子眉毛一挑,他雖然修為不強,但是這些年不斷觀閱分寶崖內記錄的時空段落,見識已非常人,一眼就看出那些冥帝的意識似乎都被某種力量所影響,產生了種種錯覺。
“走!”看出便宜,清瘦男子當機立斷,一把拉起身後女子,然後祭起手中山峰,將二人收入其中,隨即這不過巴掌大小的山峰輕輕搖晃,竟是輕而易舉地粉碎虛空,徑直衝向赤色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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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鳴鏗鏘,魚樂薇雙劍連斬,淩厲的劍魄洞穿虛空,斬殺著前方存在的一切,時間、空間、陰氣乃至五種製定了要塞規則的道則,都在她的劍下走向消亡。
與之相對的,時遲殤揮灑出萬千劍影,或遊走虛空,或直斬暴擊,每一記劍氣走勢都截然不同,迫使魚樂薇不得不收攏劍光,竭儘全力將這些劍影儘數斬滅。
又是一次大碰撞,時遲殤頭頂陰陽二塔子體垂落的陰陽氣被強行撕裂,不得不撤步後退,魚樂薇布下的時間斷層亦是被洶湧的餘波所衝潰,隻能夠閃身退避。
啪地一聲,或退或避的二人各自站定,眼神凜然地凝視對方,同時各自運功調息,平複著體內激蕩沸騰的能量。
時遲殤還算好,以靈魂大道為道基的他,魂體架構極為穩固,激戰至今雖然屢遭衝擊,但是始終都能穩定下來,沒有受到外界道則的影響。
然而魚樂薇那邊,情形卻是有些不妙。
正常來說,冥君巔峰要想晉級冥皇,哪怕再是天才,可是要想鑄造皇座,凝練大道印記,還要根基足夠穩固,最起碼也要百年時間,來不斷調整和打磨。
可是她憑借魂道的優勢,加上這些年的不斷殺戮,硬生生以海量生靈陰物的血氣魂魄,來堆積起了自身皇座,從而以不足百年的時間,非但登臨冥皇位階,更是一步登天,跨越到冥皇巔峰,躋身到了年輕至尊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