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抽飛了安倍鷹,時遲殤眼神古怪地看向始終坐壁旁觀的亓夢竹和郭嘉,然後快步來到分寶崖前。
此時,已經感知到外界動靜的魚樂薇等人也已經來到山體外,隻是限於太宰府陣法的束縛,沒法離開分寶崖山體。
當再次望見那摯愛之人的臉龐,時遲殤和魚樂薇皆是目光柔和,蘊著溫暖的愛意。
“主公。”
就在時遲殤和魚樂薇遙遙對視的時候,郭嘉和亓夢竹也已走了過來,後者抱著膀子冷笑不語,前者則是神態恭敬而興奮地拱手一禮。
“郭先生。”時遲殤輕輕點頭,因為不清楚對方現在的立場,所以態度也算不得熱忱。
郭嘉何等精明人物,自然看出對方的觀察,頓時苦笑一聲,解釋道“郭嘉早先不知樂梨舉動,已拜其為師,還請主公見諒。”
“這是郭先生的私事,我不會在意,”時遲殤擺了擺手,此時他已冷靜下來,問道,“既然郭先生和這狐狸精站在這兒沒有對我動手,是不是說明我們至少不是敵對?”
亓夢竹哼了一聲,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也未必……”
瞪了眼自家師兄,郭嘉肅然道“主公彆聽我師兄胡言,其中事情緣由太過複雜,一時間難以細說清楚,我先助主公破解此陣,救出夫人再說。”
頓了頓,郭嘉沉聲道“此陣是極冥淵掌教設下的,能夠將一切入陣外物化為虛無……”
亓夢竹撇了撇嘴,從旁插嘴“雖然不知道你從哪裡學來的虛實之法,但是你自己一個人行動沒事兒,要想將這大家夥連同裡麵那麼多人全部帶出來,那難度可非常大,幾乎沒可能。”
時遲殤皺眉“既然是陣法,那總該會有陣旗核心吧?”
“喏,在那家夥身上,”指了指遠處正含恨望來的安倍鷹,亓夢竹露出一絲壞笑,“殺了他,否則你也拿不到陣旗核心,不過老師說過,這一家子都修煉了不死之法,生命力還是蠻強的,你與其費勁去殺他,還不如專心聽我師弟的安排破陣。”
“麻煩麼?”時遲殤皺眉看向郭嘉,後者頷首道“稍有麻煩,好在……”
哢嚓!還沒等郭嘉說完,時遲殤已經憑空出現在安倍鷹身後,渾身彌漫著魂光的他,直接令安倍鷹渾身道則、冥力儘數被驅散、斥離、分解,瞬息間就從堂堂年輕至尊,跌落成了一個普通人。
而後時遲殤一把捏住對方脖子,哢嚓一下捏了個粉碎。
“……老師給了破陣專用的符籙。”此時郭嘉才說出後半句話,怔怔看向瞬間被擰斷了脖子的安倍鷹,亓夢竹也是抽了一下,少許有點後怕地摸了摸後頸。
“咳……”
身為血係的冥皇巔峰,安倍鷹的生命力極其強大,自然不可能被擰斷脖子就死了,隻是他渾身道則都在魂光籠罩下無法生效,所以那斷裂的頸椎始終無法愈合,隻能夠歪著脖子,眼神驚怒交加地瞪著時遲殤,半張著嘴巴,怎麼都發不出聲音。
“你這得等多久?”瞧見時遲殤就這樣拎著安倍鷹,亓夢竹沒忍住開口道,“直接殺了他一了百了,早點救完人,我也好早點跑路。”
“所以說,樂梨根本沒想過留下來?”時遲殤扭頭看過來,亓夢竹這才發覺自己說漏了嘴,趕緊輕咳了聲沒有說話,不過他不說話沒用,旁邊還有一位“師門叛徒”郭嘉。
“正是,從始至終,老師就沒有想過留下來。”郭嘉微微一笑,頷首答道。
時遲殤不解“所以,他幫助安倍晴明,又是因為什麼呢?”
亓夢竹和郭嘉難得相視一笑,前者俏臉微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輕咳了聲,低聲道“你應該已經知道我們這一脈的來曆和名字了吧?”
時遲殤微微一愣,下意識想要點頭,可是緊接著就恍然大悟一般睜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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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視我們蓄勢逼宮?”
神魅蟲王發出猖獗的笑聲,好在他如今學聰明了,不斷以幻神之法連同周邊眾多陰物的靈魂,凝聚出大大小小無數個夢境,使自身在其中不斷穿行,以躲避燭照那洞徹萬物虛實的目光。
“可笑!在此之前,我們五大冥帝聯手,大勢滔滔,更是神不知鬼不覺,抹除了所有痕跡,完全被蒙在鼓裡的你,難不成還能提前知曉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