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分之一的刹那,夙凰劍以兩元之法,凝聚著死亡和厄運之力,穿過時差間隙,強行刺中了魏席的左眼,叮地一聲,這口品質已達五品頂峰的本命劍猛然浮現出無數裂痕,卻是與魏席的冥尊體魄對抗中,難以承受那股巨大的反噬。
好在魚樂薇動作極快,一反手便將長劍撤回,順勢卸去那股反震回來的力道,同時左手輕輕虛握,憑空抽出一柄被幽無氣息環繞,宛如不存在於現世的劍器,再一次刺在魏席左眼上。
電光火石間,魚樂薇連續兩劍直刺,前一劍飽含死亡與厄運之力,後一劍則是仰仗這件七品帝器的本身威能,硬生生將魏席左眼眼球刺爆開來。
此時雙方早已經殺紅了眼,魏席本就是從屍山血河中殺出來的狠角色,深知此刻時遲殤才是他最需要解決的人,隻要能解決這個手段層出不窮的螻蟻,解決冥域被鎮封的問題,那麼哪怕自己受傷再重,也能輕易鎮壓這群敵手。
隻是正當他要拖拽鐵索的時候,整個人卻是莫名一怔,感覺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明明潛意識裡總有一個念頭不停跳動,可是愣是想不起自己到底要乾什麼,直至看見雙手抓著的鐵索,那個念頭才驀地清明起來——他忘了要把時遲殤拖過來!
當反應過來的刹那,被魏席遺忘的念頭也真正清晰起來,而他也迅速洞悉了這份遺忘的由來,眼神驚悚地看向魚樂薇。
剛剛對方那兩劍,本質上並不是要傷害自己,而是要借此“殺死”自己拖拽鐵索的念頭。
死亡!魚樂薇所執掌的死亡,並非純粹的生死性命之法,而是真正擴展範圍,將一切有形無形之事物,全部納入能夠被“殺死”的範圍中。
瞧見魏席竟然如此快就恢複過來,魚樂薇柳眉微蹙,卻也不曾猶豫,再次施展死亡之法,揮劍“斬”向對方反擊的念頭。
正如魏席猜測的那樣,魚樂薇對死亡之法的研究與他人不同,主要分為一攻一守兩點,其中攻擊就是將死亡的範圍不斷擴張,現實、虛幻、物質、能量,一切凡是能夠以認知冠以形容詞的存在,都是她可以“殺死”的對象。
而眼見魚樂薇再次揮劍,魏席心頭警兆也是劇烈跳動,若是不斷被魚樂薇殺死自己反擊的念頭,那麼他就無法掙脫時遲殤的束縛,再沒有冥域的情況下,他或許真有可能被這幾個螻蟻生生耗死。
轟!明悟到這點的魏席當即劇烈反抗起來,可是沒等他發力,瀝血獅斧已經再次殺來,鋒利的斧刃這一次直接將他劈成兩半。
冥尊血炸賤開來的同時,遠處時遲殤發出一聲歇斯底裡的厲吼,一身魂力源源不斷地灌入手中鐵索,使得九條鐵索錚錚作響,完全勒進了魏席斷軀,突破層層防禦,逐漸纏繞在對方的真靈上。
同一時間,魚樂薇的劍鋒再次斬在魏席身上,雖然因為對方早有防備而沒能徹底滅殺敵意,但是也成功削弱了對方反擊的欲望,使得魏席在慘遭裂體的情況下,隻能使出三四成力道,根本無法將時遲殤強行拖拽到近前。
而暫時壓製住傷勢的白起同樣揮刀欺近,借助斬殺之法瘋狂斬在魏席身上,不停“斬殺”著對方中刀部位的血肉活性。
短短半刻鐘時間,魚樂薇、白起、瀝血獅斧不斷地強攻猛擊,殺死念頭、斬殺活性、血能汙染,種種手段毫不停歇,將魏席硬生生肢解成了二十幾段。
隻是即便在這種情況下,魏席仍然沒有死去,冥尊強大的生命力始終維係著他的生機,如果不是玄炎刑索死死纏繞著他的魂魄,牽製住了他絕大多數心神,恐怕魏席早就開始反擊了。
“大膽!”
正當兩方陷入僵持局勢,遠處天際陡然傳來一聲震怒不已的暴吼,一隻遮天巨掌橫空而來,對準下方幾人狠狠抓去。
這人出手實在太過迅猛,時遲殤他們的注意力又基本都集中在魏席身上,一時間根本來不及防備,轟地一聲,瀝血獅斧、白起、時遲殤三人儘數被崩飛出去,魚樂薇更是被那巨掌捉在手中,狠狠一握,生生捏爆開來。
“學姐!”
眼見那隻巨手捏緊,時遲殤隻覺得心口驀地一熱,一股暴烈到極致的戾念近乎瘋狂地爆發開來。
連一瞬間的遲疑都沒有,他直接溝通了左手的血紅神戒,解開了其中最深層的那道禁製。
刹那間,這枚紅寶石般的戒指血芒萬丈,無窮無儘的血光從中噴湧而出,將他整個人徹底淹沒,澎湃無窮的血光激蕩衝騰,近乎瘋狂地向著周邊天地蔓延開去。
這股血光爆發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以至於剛剛脫困的魏席還來不及重組身軀,還有遠處才接近戰場的魁梧身影,都在瞬間被這血光所吞沒。
嘭地一聲,漫天血光被一股暴烈到極致的力量生生撕開,可是沒等那道魁梧身影從中步出,一隻隻血肉猙獰的手臂已經從四周血海中伸出,瘋狂地向他抓來,更有鋪天蓋地的哀嚎聲震天而起,使得那人動作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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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這一滯,徹底斷絕了對方掙脫的機會,被無數血肉手臂拖回了血光中。
至於魏席,更是不堪,重傷的他完全無法抵擋漫天血光的侵蝕,被無數血手牢牢抓著一段段殘屍,沉在血光中,根本無法逃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