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一處僻靜的角落裡,傳說當中“不是父子勝似父子”的二人見麵了。
當然,往下就不是雲棠珺可以從監控畫麵之中看到的內容了。
甚至這個地方本身,就是一處監控的死角。
黃飛職業技術學院的一隅陰涼之處,周圍大樹環繞,枝葉叢生,將人蜿蜒曲折的影子很好地隱蔽了起來。
葛石梁高高在上,照例離不開他那永遠熱愛漂浮於半空之中的粉紅色遊泳圈。
黑衣少年則是老老實實站在大樹底下,如同一棵挺拔的黑色鬆柏。
他們隔著一抹乍眼的少女粉兩兩相望。
隨後少年恭謹行禮“師父。”
葛石梁很是愜意,先打了個哈欠,又伸了個懶腰,看起來自在得不得了。
見少年如此恭謹,輕輕地將手一揮,示意免了“得了,用不上這麼畢恭畢敬的,我還是比較習慣你之前用刀子打招呼的方式,多麼清新自然!”
那黑衣少年照做,收起了禮節,又微微低下頭,抿緊雙唇,神情在“嚴肅認真”和“不好意思”中反複橫跳,複又堅定抬起了腦袋,眼神清明。
“那時候,之所以出此下策,我隻是怕您被無聊的人浪費了時間。”
葛石梁止不住撫掌大笑“無聊的人?哦!你說小棠珺啊?”
黑衣少年毫無波瀾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一個無關緊要之人罷了,不認識,不關心,也不想了解。
葛石梁見他這樣一副渾不在意的態度,也不惱,而是笑眯眯地摸了摸下巴,神色狡黠。
“那可是個十分有趣的小家夥,據我觀察,咱們這兒,怕是有不少人對他的興趣很大呢!”
少年抱起胳膊,不屑冷笑“那些人都是什麼瞎了眼的眼光?一個隨便當眾認人當爸爸的家夥,到底哪裡有趣了?”
“瞧,你這不是有好好地把人家記掛在心上嗎?”葛石梁樂得開懷,震得屁股底下的遊泳圈也是一顛一顛的,“隻是關注點頗為奇怪……哦!原來是吃醋了啊?放心吧,不論其他人如何,叫爸爸還是叫爺爺,師父我啊,肯定是最愛你了!”
這位做師父的慣是老沒正經,有時候一開口,就油膩得像是一塊滋啦掉下油鍋的大肥肉。
好像不翻滾著煸出幾斤油來,就誓不罷休。
這一點,逮著誰霍霍誰,周圍之人無一不深受其害。
還真就隻有他這個看起來冷心冷情的寶貝徒弟可以做到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地坦然以待。
“你沒有興趣?沒興趣還從禮堂到守望之地,一路鬼鬼祟祟地跟在人家的身後?”葛石梁賊兮兮的神情好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笑得比春風還要蕩漾幾分,“生怕懵懵懂懂的小白兔被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邪惡大灰狼拐走了不是?”
可黑衣少年不讚同這種說法,心道一個從外頭撿來的無聊之人,哪裡有正事來得重要?
故而他眉頭緊鎖,麵露忿然之色,眼神刹那間凝結成了兩枚冰冷的寒芒,以彰顯其鄭重之心“我關注的一直是那些來自暹羅貓的人,其他的,怎麼都好,我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