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目前雲棠珺的自我意識對人家嫌棄得要死,但是好不容易借著身旁碎碎念的這份助力顫顫巍巍地走到了終點這件事始終做不得假,勉強衝某位毒舌君表示一下感謝也還要不了自己的性命“謝……謝……你。”
因為太累了,簡單的三個字被他說得好像在唱詠歎調。
虞翰飛笑得不可謂不奸詐,嘴上倒是似模似樣地回複了一句“不客氣。”
客套完了,雲棠便珺秉持“用完就扔”的原則,想要再次甩開他的手掌。
然而這回,卻是不能那麼輕易如願的了。
虞翰飛的掌心不動聲色地鉗著他的小臂,指尖摁在肌膚上,好像是牢牢地烙上去一般。
竟然無論如何掙紮也脫開不得。
雲棠珺有些不解,身上看得見看不見的寒毛齊刷刷麻溜地豎了起來“你……”
你怎麼還不放手?這是想要做什麼?
虞翰飛的視線從一個略微高些的角度俯視而下,正好將雲棠珺此時此刻虛弱得好像下一秒就要原地升天的小模樣一覽無餘。
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無人知曉,嘴上說的卻是令人發指。
“我怕剛剛鬆開手,你就倒在地上不肯起來了。”
這家夥或許在什麼“言之鑿鑿補習班”進修過,說這話時那叫一個麵不改色心不跳。
“畢竟這種低級的碰瓷手法,屢見不鮮。”
雲棠珺倒吸了一口涼氣,怒目而視。
你要不提著耳朵聽聽,你在說些神馬登西?
而且說得好像跟真的似的!
我不是!我沒有!
但是勞資現在真還就想直接閉眼不起,然後全部都怪罪到你身上,可以嗎?
虞翰飛盯著他那張五顏六色精彩程度堪比調色盤的麵龐,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雲棠珺(發瘋版)靠!都是你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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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在終點角落處處拉拉扯扯行為的很是奇形怪狀,卻因為是虞翰飛主動挑釁,雲棠珺雖然已經累得半死不活了,但是也不得不認命接招。
至於到底是何緣故,雲棠珺隻說是不知道這個蛇精病的室友究竟犯的是哪門子毛病,虞翰飛更不用提,仗著他那副高冷寡言的性子,絕對不可能多做解釋。
但也不是沒有一點點線索。
這裡就不得不提起在此之前雲棠珺視野範圍內模模糊糊地看到的那個人影了——當然是我們的樂天派董頌明同學啦!
很顯然,他都看到了,虞翰飛自然也注意到了。
遠遠的,臭小子咧著一嘴的大白牙,一路向著他們這邊飛撲了過來。
然後有的人就不爽了。
不爽了他就要作妖。
作妖的具體方法,就是將自己說出口的每一句話都修飾成陰陽怪氣的調子。
然後以一種自以為風平浪靜實際上小心思哐哐蕩漾的方式暴力輸出。
此種行為,大約跟小學男生扯偷偷扯喜歡的女孩子頭發的所作所為有某種程度上的異曲同工之妙。
區彆是,“成熟的大人”永遠察覺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