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氣勢洶洶的跑來問罪,結果卻帶著一身傷灰溜溜的離開聽桑閣。
兩個侍衛跟著看了半天戲,離開的時候還有些意猶未儘。
雖然江大小姐的行為是有點瘋,但他們怎麼感覺心裡這麼暢快?
揣著這樣的心情,兩人回國師府的時候,還在回想著前不久發生的一切。
他們是奉命跟著江綰桑的,回來後自然得將發生的事一一彙報。
周至剛好在旁邊,聽著兩人口中講的江大小姐,他都懷疑那是不是自己知道的那個人了。
裴棧州一邊處理著公務一邊聽著彙報,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但眼眸中卻露出幾分趣味。
這女人表麵看著行事瘋狂、不計後果,實際上倒是進退有度,時機把握得很準,對上江高遠這個老狐狸也絲毫不吃虧。
侍衛將今日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彙報,隨後又想到什麼,特意提了江高遠說的那些話。
“……聽江丞相的意思,他似乎覺得江大小姐的變化是因為背後有人指使。”
裴棧州握著筆的手一頓,臉上出現一絲譏諷。
江高遠或許確實懷疑江綰桑背後有人指使,但他說這些話的真正目的,恐怕是想借自己的手收拾了那個不聽話的女兒。
這名義上的父女二人,都算計到他頭上來了!
裴棧州很快收斂情緒,重新下筆處理公務,“明日派人去相府給江大小姐傳信,就說本國師會幫她監督的。不用親自傳話給她,讓相府的人遞個信即可。”
他對相府的事不感興趣,但他想知道那個江大小姐身上的秘密。所以相府的渾水,他不介意去蹚一蹚。
夜深人靜。
本該是安睡入夢的時間,相府內好幾個院子卻是一片燈火通明。
“疼疼疼!上藥輕點兒!”
“嗚嗚嗚,好痛啊,不會留疤吧?”
“江綰桑那個瘋子,我又沒惹她,她打我乾什麼!”
“……”
諸如此類的慘叫在相府內此起彼伏,叫得一些不知情的人都半夜爬起來八卦聽桑閣發生的事。
“嘩啦!”
含寶苑內,江梓晗看著鏡子裡自紅腫的臉頰,氣得一把將梳妝台上所有人東西掀翻。
從小到大,連師父都沒用棍子打過她,更彆說是掌摑她的臉,江綰桑怎麼敢……她怎麼敢!
房門推開,一個年紀和江梓晗差不多大的小姑娘走進來。
她穿著一身碧青色的便裝,手腕腳腕都用布束著,高綁的馬尾山隻有一支發釵點綴,看上去有幾分江湖女子的氣勢。
這是兩個多月前和江梓晗一起回來的,她的貼身婢女——碧珠。
碧珠抬腳進門,將房門關上後才朝江梓晗走去,“小姐,藥已經給老爺和夫人送過去了。夫人本想來含寶苑看看你,但現在時辰不早,夫人身上也有傷,我就做主攔下她了。”
她用腳大致將地上的東西往旁邊掃了掃,來到江梓晗身邊。
她自小就跟著小姐,最清楚小姐現在心裡在想什麼。
“小姐,老爺和夫人都很關心你,那個江綰桑就算搶到再多東西,她也永遠得不到老爺和夫人的關心。為這樣的人氣壞身子,不值得。”
江梓晗當然知道江綰桑是不可能得到爹娘喜愛的,剛才回來時爹就給她解釋過,要不是因為那個野種救了國師大人,爹根本不可能對她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