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折柳不甘、崇拜又心疼的目光,江綰桑倒沒什麼反應。
原主受的委屈,她自然會慢慢討回來,隻要折柳這丫頭以後被再這麼單純的輕易相信人就好。
她拍了拍折柳的肩膀,這才繼續往主院走去。
江綰桑速度不快,等到主院時,折柳已經收拾好自己的情緒,麵對江家幾位主子的畏懼也變成了壓抑的敵意。
以後這些人想傷害小姐,先過她這一關!
一進門,江綰桑就看到了坐在最上方中心位置,穿著打扮雍容華貴,一副老太君架勢的江老太太。
她身側站著的是已經整理過儀容,但臉上依舊帶著擦傷的李嬤嬤。坐在兩側椅子上的,分彆是孟蓮書和柳氏。
江老太太重規矩,每日晨昏定省都是風雨無阻,即便是生病了,也得先來給她請安,等她大度開口放人才能走。
江綰桑一進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望過來,看上去倒有幾分壓迫感。
江綰桑卻毫無所察,還笑嗬嗬的說了一句“怎麼感覺這一幕這麼像昨晚的聽桑閣?”
聽她提到昨晚,經曆過的孟蓮書和柳氏都情不自禁的抖了抖,總感覺上過藥的地方隱隱作痛。
江老太太不悅皺眉,也不用她親自開口,最懂她心思的李嬤嬤當場嗬斥,“大小姐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進來後為何不先向老夫人請安?”
江綰桑抬眸看了李嬤嬤一眼,也沒反駁,走上前微微彎膝,朝著江老太太行禮,“見過老夫人。”
以前原主是叫江老太太為“祖母”的,但自從江梓晗回來,江老太太便嫌她是個來曆不明的野種,不配再喚她“祖母”。
所以江綰桑這一聲“老夫人”,沒人覺得不對,也沒人開口。
氣氛寂靜了兩秒,江綰桑直接收了行禮的動作,站直了腿。
江老太太麵色一沉,身側的李嬤嬤立馬開口“放肆!大小姐,老夫人都還沒開口,誰讓你起來的!”
江綰桑平靜的看著她,“老夫人還沒開口,自然是因為她年紀大了,沒看到我行禮,我就不勞煩她老人家開口,自己起來了。難不成她不叫我起來,是想故意刁難我,假裝沒看到我行禮,想讓我多蹲一會兒?”
“不能吧?老夫人怎麼會是這種尖酸刻薄、倚老賣老、滅德立違、為老不尊的人?”
李嬤嬤一時啞住。
老夫人確實是這個意思,可這話肯定不能直接說出來啊!
她啞住,江綰桑卻沒閉嘴,“李嬤嬤這麼急著用老夫人的名頭耍威風,難不成是覺得老夫人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
李嬤嬤臉色一下就變了,“你胡說!我沒有!我……”
她不知該怎麼反駁,小心的瞅了眼江老太太,神色明顯變得慌張。
江老太太臉色更難看了,也不知是因為江綰桑還是因為李嬤嬤。
“行了。”
就在李嬤嬤慌亂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時,江老太太終於開了口“昨晚沒睡好,我這頭還疼著呢,吵吵嚷嚷的,規矩都學哪兒去了!”
一句話,既解釋了自己是因為頭疼沒注意到江綰桑行禮,又斥責了江綰桑不懂規矩。
倒真是個老虔婆!
江綰桑依舊麵帶笑意的站在那兒,像是沒聽出她話裡的意思。
李嬤嬤趕緊退到身側,朝旁邊的婢女使了個眼色。
請安,自然得敬茶。
沒一會兒,那個婢女就端著一個托盤走過來。
托盤裡隻有一個茶杯,杯裡的茶水冒著滾滾熱氣,卻連個茶托都沒有。
那婢女還沒走近,江綰桑就猜到了她們接下來的伎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