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饒命,不是我,我怎麼敢謀害老夫人,不是我……”
婢女嚇得臉色蒼白,一個勁兒否認,卻解釋不出個所以然。
她是受了老夫人的命令,故意給江綰桑使絆子的,卻沒想到出了意外,當然說不出來。
就在她慌亂之際,江綰桑仿佛聽見她心聲似的,忽然道“你說不是你,難道這麼滾燙的茶水,是彆人讓你端上來的?”
“嘖嘖嘖,你能在老夫人跟前伺候,整個主院能吩咐你辦事的,也就隻有老夫人和李嬤嬤吧?”
此話一出,江老太太、孟蓮書和柳氏心裡都咯噔了一下。
江綰桑的視線從三人身上掃過,好看的眼眸像是能直接將人看穿似的。
“難不成是老夫人讓你準備這麼滾燙的茶水,想讓我敬茶的時候出錯,然後再接機懲罰我?莫不是母親和二嬸因為昨晚的事記恨我,卻忌憚我是國師大人的救命恩人,所以來找老夫人告狀,想了這麼個法子報複我?”
三人的臉色都變了,顯然沒料到她竟然猜得這麼準。
她們確實是咽不下昨晚那口氣,又忌憚著裴國師,才想出這麼個法子來。
三人視線交彙,最後柳氏沒忍住,帶著被戳破心思的惱怒開口“我們是你的長輩,你做錯了事就該罰,就算是國師大人也管不了!”
“是嗎?”
江綰桑依舊笑容淡定,抬手指了指屋頂,“國師大人派來保護我的人就在那兒,不如讓他回去問問國師大人,我這個救命恩人的事,他管不管得了。”
裴棧州的名號在江家有多好用,她昨晚就見識到了,此時用起來自然就沒客氣。
屋頂的暗衛“……”
雖然主子說了不用再刻意影藏行蹤,但他進相府連江高遠的暗衛都沒察覺,江大小姐是怎麼發現的?
他觀察江大小姐這麼久,也沒看出她是個練家子啊?
江老太太三人下意識抬頭往她指的位置看去,什麼也沒看到,卻莫名心慌。
她們不願相信國師大人竟然會對一個野種這麼重視,卻又沒膽子敢賭國師大人的事。
看著她們又青又紫,還有點兒綠的臉色,江綰桑笑容嘲諷。
她昨晚親手揍了那麼多人,她們依舊覺得她是個好欺負的,此刻卻隻是聽到裴棧州的名號就嚇成這樣。
看樣子,她昨晚下手還是不夠狠呢!
江綰桑目光輕飄飄的從所有人身上掃過,並不打算這個時候出手。
整個相府的人都欠了原主的債,如果隻是簡單的一把火全燒了,根本不足以抵消原主這麼多年受的苦。
她會慢慢讓這些人失去自己在意的一切,償還他們欠原主的,順便讓這些人為她對付江梓晗和蘇煥羽出一份力。
就在氣氛詭異的安靜了許久後,孟蓮書率先開口“大膽賤婢,你定是受李嬤嬤指使,故意配合她演這出戲,讓她能得個忠心護主的名聲,好從老夫人這兒拿好處,當真是貪得無厭,罪不可赦!”
到底是做丞相夫人的人,她的腦子轉得很快,直接把所有罪名推到李嬤嬤頭上,既保全了江老太太的名聲,又不會得罪國師大人。
江綰桑若不是當事人,都想給她鼓掌了。
那婢女也不是傻的,當然不可能跳出來指認江老太太,順勢就認下了孟蓮書的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