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塊巴掌大小的木製令牌,通體深褐色,最顯眼的除了幾道劍痕和血跡,就是刻著的“羽”字。
蘇煥羽微變的臉色並沒有收斂起來,甚至變得更誇張了。
他指著令牌,滿臉震驚,“這……這上麵怎麼會有我的名字?”
好歹是天命之子,這麼直白的證據擺在麵前,裝傻否認才是最愚蠢的選擇。
蘇煥羽這樣的反應,要麼是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要麼,是他太聰明了!
裴棧州臉上並沒有露出懷疑的神情,“因為調查儉州貪汙案的事,本國師最近遇到了不少殺手,這就是在珍饈閣的殺手身上找出來的。”
他特意提到了珍饈閣,也提到了那些殺手,但蘇煥羽的表情依舊看不出什麼破綻。
其實這個令牌不是來自那些殺手,而是從當時在暗中放冷箭的弓箭手身上找到的。
原本他調查弓箭手是因為察覺到最後放出的那一箭不對勁,沒想到查到人後,倒是得到了這塊令牌。
“有人要殺國師大人?”蘇煥羽滿臉什麼都不懂的神情,無辜又茫然。
“珍饈閣鬨出的動靜我倒是聽說了,究竟是誰這麼大膽,敢在皇城對國師大人動手?難道背後的人跟我一樣,名字裡也帶了一個‘羽’字?”
“皇城中的人我認識不少,一些外來的也有結識,名字裡帶‘羽’字的,我想想還有誰……”
他似乎在認真思索,神情間除了震驚和惱怒,沒有表露出半點暴露的慌張。
但他話裡話外的意思,卻是在說有人在汙蔑栽贓自己,想摘除自己的嫌疑。
裴棧州一邊聽著他的話,一邊執起白子繼續下著麵前這桌爛棋局,麵無波瀾。
直到蘇煥羽說完了,他才慢悠悠的開口“七皇子在皇城中交友無數,認識的人自然不少,若是想到什麼有用的信息,記得告訴本國師。”
蘇煥羽堅定點頭,“國師大人放心,這個忙我一定幫!”
“多謝七皇子。”裴棧州頷首,“今日之事,還望七皇子莫要讓旁人知曉。”
見蘇煥羽應下,裴棧州也不再多說,直接讓周至送客了。
似乎他今日把蘇煥羽叫來,隻是為了讓他幫忙找人而已。
表麵上,蘇煥羽答應得爽快,也並未懷疑。
但出了國師府,上了馬車,他臉上神情一變。
身邊的侍衛微微向後側身,“主子可是要回府?”
蘇煥羽沉默片刻,才道“不用,先去找太子。”
所有人都是他是太子身邊最貼心的跟班,國師大人告訴了他這麼大一件事,他當然得趕緊向太子彙報。
馬車上。
蘇煥羽閉眼靠在角落,手上的折扇卻有一搭沒一搭的敲在腿上。
忽然,外麵駕車的侍衛聲音低低傳來“主子,有國師府的人跟著。”
蘇煥羽依舊閉著眼,“不用管,直接去東宮,速度快些。”
“是。”
馬車行駛在大街上,速度更快了。
很快,蘇煥羽去東宮呆了近半個時辰的消息傳回國師府。
裴棧州還在涼亭中,一邊聽著手下的彙報,一邊慢慢在棋盤上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