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俯臣殿。
俯臣殿內住著的質子不少,遠遠的看到一個穿著華麗的女子身影,他們就趕緊轉身回屋避開了。
顯然他們在這皇宮裡生存,靠的就是這樣的謹小慎微。
江綰桑走到俯臣殿門口就停住了,畢竟這裡麵住的都是男子,她光明正大的走進去也不方便。
“既然已經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不打擾柳少主了。”
打過招呼,江綰桑就準備離開。
她剛轉身,身後便傳來柳亦的聲音,“江大小姐是個聰明人,呆在裴國師身邊,不會是什麼好事。”
江綰桑腳下一頓,轉過身來,“柳少主這是何意?”
柳亦笑了笑,什麼話也沒說,讓阿索攙扶著自己往俯臣殿而去。
江綰桑看著他的背影,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什麼叫呆在裴棧州身邊不是好事?
人人都知道裴棧州在南蘇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連皇子皇孫見了他都得禮讓三分,皇上也對他格外器重,他又為何要說呆在裴棧州身邊不是好事?
江綰桑在腦海中快速的搜尋著有關柳亦和裴棧州的描述,卻還是沒想通他這句話的意思。
也不知在俯臣殿門口站了多久,直到身側的折柳喚了一聲“小姐?”
江綰桑回過神,收回了一直看著俯臣殿裡麵的目光,“走吧。”
書中沒提到過的東西似乎越來越多,也不知這對她和裴棧州來說究竟是好是壞。
但不管如何,跟裴棧州合作算不算得上好事,她自己說了才算!
俯臣殿內。
柳亦換下了被撕壞的衣服,光著上半身坐在桌前,逗弄著站在指腹上的小鳥兒,阿索則站在他身後,替他被那幾個二世祖打傷的地方上藥。
柳亦的膚色透著病態的蒼白,明明傷得不重,但被打傷的淤青落在白皙的背上看著觸目驚心。
阿索熟練的替他上好藥,換上了新的衣服,臉上滿是欲言又止的神情。
柳亦哪裡看不到他這副有什麼話要說的樣子。
阿索是從西疆跟著他一起來南蘇的,所有艱苦的事情都是他陪著自己一起度過,他當然知道他想說什麼。
“你是不是覺得,我剛才不該跟江大小姐說那些話?”
阿索低著頭,一副不好反駁他的樣子,但嘴上卻說道“少主連挨打被罵都選擇了忍過去,為何又要多嘴提醒她?”
他們剛來南蘇國的時候無依無靠,會受欺負也就算了,可如今有了自保能力,少主竟然還是白白忍受著那些人的欺辱。
他說隻有這樣才能讓那個人真的對他們放心,可少主剛才卻忽然出言提醒江大小姐,甚至還提到了裴國師,若此事傳到那個人耳朵裡……
柳亦哪裡不明白他的擔憂,眼底飛快的閃過幾抹異樣的情緒。
他抬起食指輕輕撫摸著桌上的鳥兒,沉默了許久,才終於開口“阿索,我剛才在江大小姐身上……看到了姑姑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