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江綰桑事先一點兒情況都不知道。
但聰明如她,親眼見到了整場好戲,又聽裴棧州提到江高遠還會有彆的動作,心裡便大概有所猜測了。
“聽江高遠跟李嬤嬤說話的意思,他多半是想將這事兒推到我頭上,引導成是我在自導自演的假象。”
畢竟這樣既能保住自己的名聲,又能把裴棧州拉下水,將自己完美的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
“要達成這樣的目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李嬤嬤母子‘被我事成之後殺人滅口’。”
這樣的話,他江高遠就永遠是個受害者,不管之後裴棧州拿出什麼證據,他都可以暗示成偽造的。
聽著江綰桑的解析,裴棧州什麼話也沒說,但看著她的眼神是明晃晃的讚許。
江綰桑可沒因為他的讚許而高興,反倒在心裡罵了一聲“老狐狸”。
他把李嬤嬤母子送到江高遠手上,恐怕就是猜到了他會拿這兩人做文章,所以來了個將計就計。
隻要江高遠敢對這母子倆下手,就是真正的做賊心虛、殺人滅口。
以裴棧州的風格,給江高遠挖的坑就算要不了他的命,也會把他給摔骨折了。
想明白這些,江綰桑毫不吝嗇的朝裴棧州豎起大拇指,“恐怕江高遠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得罪了咱們裴國師。”
雖然不知道江高遠究竟是哪兒得罪了裴棧州,但不得不說,看到江家的人倒黴,她渾身上下就一個字爽!
江綰桑咂咂嘴,“雖然國師大人今日是借著給我做主的名義才找到機會給江高遠下套的,但畢竟也算是順手幫了我,多謝國師大人了!”
她雙手握拳晃了晃,像隻偷腥的小狐狸,裴棧州卻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
“不是……”順手。
他下意識開口,但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麵對江綰桑疑惑的視線,他薄唇輕輕抿了抿,遲疑了一會兒才說道“他沒得罪本國師。”
江高遠就是個十足的人精,朝堂上太子和三皇子鬥得那麼厲害,他卻能在雙方都沒選擇的情況下,讓兩方都不敢輕易得罪,又怎麼可能會得罪他這個皇上麵前的大紅人。
真要說江高遠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他,大概就是他眼瞎識人不清,對江綰桑這個“裴國師救命恩人”的欺壓。
這女人向來聰明,怎麼這點兒東西都沒看出來!
江綰桑並沒聽懂他這句話的意思,想要問,卻見裴棧州已經閉上眼睛休憩,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
甚至回到國師府後,他也不等江綰桑下馬車,一言不發的回了自己的鹿清小築。
江綰桑跟在後頭,滿臉疑惑不解。
她怎麼感覺裴棧州在生氣?
裴大國師不是向來喜怒不形於色麼,什麼事兒能把他氣成這樣?
江綰桑想不通,就去問周至這個跟裴棧州形影不離的影子,可周至同樣一臉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