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聽桑閣那個孽障,江高遠的表情陰鬱下來,帶著濃濃的厭惡和恨意。
原本以為就是個隨意撿回來的棋子,稍稍訓練便能為己所用,沒想到關鍵時候用處沒派上,還成了一條咬人的狗!
江高遠恨得咬牙切齒,卻不敢輕易對江綰桑動手。
不僅是因為她背後有個裴國師,也是因為如今江梓晗已經跟七皇子綁在一起,他必須要有另一個女兒給自己留條後路。
坐在旁邊的孟蓮書一直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他的反應,見他麵露恨意的樣子,心中剛升起喜悅,卻聽他忽然說道“此事跟綰桑沒關係,你讓晗兒把嘴閉嚴實了,還當相府最近丟的臉不夠多嘛!”
孟蓮書臉色僵硬。
雖然早就知道江高遠是什麼樣的人,在來之前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真的聽到他這麼說,心裡還是像被什麼堵了一下。
晗兒可是他們的親女兒,這些年雖沒養在身邊,但每年也會找機會去偷偷看看,他怎麼就這麼狠心!
孟蓮書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把自己抓疼了也不在意。
她恨不得當場開口責罵質問,可最終還是沒敢開口。
她自小受著“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的教育,這些年也習慣了順著江高遠的意思行事,即便心裡再不讚同他的做法,也隻能在心裡埋怨兩句罷了。
孟蓮書壓下自己心頭的情緒,低眉順眼的收好江高遠喝完的湯碗,恭順的走出了書房。
出來後的她沒有了剛才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目光怨毒的望向聽桑閣的方向。
她不敢忤逆老爺的意思,但江綰桑是她名義上的女兒,她就不信自己這個當娘的要教訓女兒,裴國師還能管不成!
這一夜,注定很多人不能入眠。
翌日。
朝堂之上,不少官員都上奏了昨日城西客棧的好戲,直言七皇子的荒謬之舉,言語間還把相府也拉扯了進來。
這些官員,大多都是太子和三皇子的人,還有一些喜歡直言不諱的禦史。
麵對這些奏折,皇上並沒生氣,在朝堂上淡定詢問“老七,你有什麼想說的?”
蘇煥羽掀開衣擺跪在地上,“回父皇,兒臣昨日偷溜出府喝了點兒酒,暗中叫了兩個qg樓姑娘作陪,沒想到被江二小姐碰巧遇上。”
“她顧及兒臣名聲,本想直接帶兒臣離開,誰知兒臣醉酒後沒認出她來,還借著酒勁大聲嚷嚷,江二小姐不想讓人知道兒臣在禁足期間偷跑出來,就隨便帶著兒臣進了間屋子躲著。”
“江二小姐一片好意,誰知兒臣從前荒唐事做多了,竟因為酒勁再犯糊塗,差點兒釀成大錯。”
“幸好江二小姐已是兒臣的未婚妻,也幸虧江二小姐醫術高超,在關鍵時刻解了兒臣的酒,隻是還沒來得及多說就被人闖了進來……”
“一切都是兒臣的錯,請父皇責罰!”
蘇煥羽條理清晰的將昨日的事“解釋”了一番,坦然從容,不慌不忙。
聽他說完,皇上才憤怒的一拍龍椅,“朕將你禁足在府,你竟敢私自出逃,性子簡直比孩童還要胡鬨!”
蘇煥羽將頭埋得更低,聲音卻鏗鏘有力“兒臣知錯!”
皇上甩了甩袖子,“既然知錯,看在你沒釀成大錯的份兒上,就罰你再禁足一個月。至於你和江二小姐的婚事,既然是幼時便定下的,待過完年便讓欽天監找個好日子定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