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新豐酒樓內,一處名叫“竹風齋”的獨立的院落中。
林夜四下打量了一番。
翠竹環繞,竹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響聲。
院中的石桌石凳錯落有致,既不失自然之美,又透著一股文人的雅致。
這環境,與其說是房間,倒不如說是座院子。
最重要的是,這裡很安靜。
儘管處在鬨市之中,卻聽不見半點喧囂。
林夜對此相當滿意,走到院中的涼亭坐了下來。
對小二道“抓緊上菜吧!”
小二也不敢多言,小心翼翼地退下,交代完後廚,便匆匆去尋掌櫃。
林夜手中,可是捏著龜鈕金印。
萬一伺候不好,彆說是他,恐怕連掌櫃都要被牽連。
半盞茶後,數十名讀書人,帶著李鴻儒,來到了新豐酒樓的大堂。
正好,小二也帶著掌櫃從外麵回來。
顧良臣朝著李鴻儒拱了拱手“不知李先生大駕光臨,顧某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在李鴻儒麵前,他表現得十分客氣。
因為對方是白鹿山的先生,是大禹國內公認的詩酒雙絕的儒道大家。
哪怕是當朝宰輔,都得給他幾分薄麵。
何況,新豐酒樓的神仙醉之名,正是李鴻儒所起。
也是因為他,才成為天下第一美酒。
於情於理,顧良臣都不敢有絲毫怠慢了李鴻儒。
李鴻儒也朝顧良臣拱了拱手“豈敢,數月不見,顧掌櫃一向可好?”
顧良臣比了個請的手勢,示意李鴻儒先走。
李鴻儒客套了一下,朝著店內走去。
顧良臣縱然已經猜到對方的來意,還是開口確認道“不知顧先生此來,是品酒,還是……”
李鴻儒道“自然是來探討一下,佳釀與馬尿。”
聞言,顧良臣心中一喜。
林夜在大堂的那番話,不僅讓新豐酒樓難堪,同時也無形地羞辱了李鴻儒。
李鴻儒這番話,顯然帶著幾分譏諷。
佳釀與馬尿,對應的是誰,顧良臣還是聽得出來的。
他得知此事後,心裡也對林夜也是十分不滿,恨不得讓人亂棍將林夜打死。
隻是礙於對方位高權重,不敢得罪。
既然李鴻儒想要當這個出頭鳥,那他也樂見其成。
因此,他當即帶著李鴻儒等人朝竹風齋而去。
林夜見到這一大群人,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他看向小二“帶這麼多不雅的人來雅間,這就是你們新豐酒樓的待客之道?”
小二隻是靜靜站在一旁,不敢多說半個字。
李鴻儒站了出來“與旁人無關,是老夫想和閣下,聊一聊馬尿的事。”
林夜看向李鴻儒“你是新豐酒樓的老板?”
“非也,”李鴻儒搖頭道,“老夫隻不過是看不過,閣下玷汙佳釀,這才過來討教一番。”
林夜毫不在意“你又不是酒樓的老板,此事與你何乾?”
話音剛落,就見其中一名讀書人,站了出來。
抬手指著林夜,斥責道“放肆,這位可是白鹿山的李鴻儒先生,詩酒雙絕的當世大儒。”
“就連當朝宰輔見了,都得給幾分薄麵。”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不起身相迎也就罷了,居然敢如此傲慢,坐著與李先生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