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著墨色錦袍,眉似峰聚,麵若冠玉,氣質絕佳,隻是唇色烏紫,眉間蘊含劇烈痛楚,破壞了他周身縈繞的俊朗之氣,增添了幾分困獸般的殺氣。
看見男人第一眼,許君君心就咯噔一下,他明顯中毒已深,說不定下一秒就要嘎掉,這群黑衣人抓她來陪葬嗎!
“彆想耍花招,我家主子若有個閃失,剛才你護著的老太婆,一樣也要死!”
冷冷威脅兩句,黑衣人首領提著許君君扔到男子身旁,濺起滿地灰塵。
在許君君痛苦嗆咳聲中,黑衣人跪在神誌不清的男人身前,恭敬稟告
“主子,屬下帶來了一個會醫的女子。
屬下先製住她穴道,在外守著,您就委屈一下先將魅毒解了,然後再讓她為您把脈。”
啥玩意兒?!!
魅毒?!!!
一道驚雷劈在頭頂,劈得許君君外焦裡嫩,瞳孔顫抖。
搞半天,這群人根本不是霍家仇敵,而是中毒隨意強搶良家婦女的神經病?!
還有王法嗎!
墨袍男子滿頭大汗,唇上乾裂出血,聽見黑衣人這話,艱難挪動目光,朝地上許君君看去。
許君君像砧板上臨死的魚,猛地蹦了蹦,不敢置信道
“你們瘋了嗎?
你們主子中了魅毒,放著城下那麼多青樓瓦舍的女人不用,抓我這個嫁過人的霍家少夫人過來做什麼!
你們是傻逼不成?!”
許君君氣得頭暈眼花,傷口血流得更快了。
“閉嘴!再多說一句,立馬割了你舌頭。”
他主子千金之軀,怎能讓青樓中的下流女人玷汙,就算隻是解毒之用,也必須是家世清白之女。
他們的人,下午在護國寺找了好久,才找到她這麼一個出身世家,又會醫的女子。
否則,他折損那麼多人手,闖進護衛重重的禪院抓她做什麼!
聽見霍家少夫人幾字,墨袍男子琥珀色眼中閃過一絲掙紮,可身體中沸騰的欲望與劇痛,令他意識飄忽混沌,理智瀕臨崩塌極限。
青筋暴起的手背抬起,墨袍男子朝黑衣人做了個手勢,黑衣人大喜,迅疾出手點住許君君,將她抱到男子身側,帶著其他人轉瞬消失在山洞。
許君君簡直要瘋了。
男人滾燙大掌落在胸口,衣裙碎裂,肌膚甫一接觸冷空氣,便陣陣顫栗,許君君抖著牙齒,知道自己在劫難逃,眼中冒起淚花都被她狠狠壓了下去。
不能哭,絕不能哭!
就當被狗咬一口,不過是一道膜,算不了什麼!
必須活下去!
嫋嫋還等著她……
洞中七八個火堆烈烈燃燒,溫度逐漸攀升。
墨袍男子循著本能到許君君上方,一雙琥珀色眼珠,一錯不錯盯著身下女人。
男人晦暗目光,自上而下寸寸掃過許君君整個身體,眸光愈加渾濁危險。
男子衣衫整齊,許君君卻衣不蔽體,望著他衣襟上繁複金絲花紋,許君君屈辱閉上眼,一滴淚順著眼角滑入黑發。
男人鬆開玉質腰帶正想繼續,卻喉頭一痛陡然噴出一口黑血,一下栽倒在許君君胸口。
意外發生得太快,許君君睜大眼完全沒反應過來。
足足過去十秒,身上男人都沒動作,許君君才明白自己躲過一劫。
劫後餘生的巨大欣喜湧進心房,許君君望著漆黑洞頂,大口大口喘息。
等心情平緩,她才翻動眼珠看向嘴角帶血的高大男人。
剛才這人靠著石壁,她隻看清了那張臉,等他撐起手臂牢牢禁錮住身體,許君君才發現男人身量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