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新帝蕭統果真沒來,整個鐘粹宮寂靜無聲。
用過晚膳,薑嫵媚將所有人打發出殿,穿戴整齊躺到床上,一手握著匕首,一手捏著一支迷香把玩。
時間點點流逝,失去把玩興致,兩三下將迷香折斷扔到床底,薑嫵媚一雙瀲灩水眸望著床頂,眼底浸滿玩味與興奮。
夜色一點點濃稠,鐘粹宮今日格外安靜,聽著殿中燭光嗶啵的聲音,薑嫵媚默默拔出匕首,闔眼靜等該來的人。
子時剛過,鐘粹宮寢殿門,被人緩緩推開。
兩道鬼祟人影,鑽進殿內,又飛快將殿門關上。
聽見動靜,躺在床上假寐的薑嫵媚陡然睜眼,握緊匕首,眼底一片清明。
透過層層疊疊床幔,薑嫵媚看清了兩道影子,是鐘粹宮兩名二等宮女。
咚一聲悶響,殿中椅子被人絆了一下,瞬間跌地。
另一人倒吸涼氣,低聲訓斥
“動作小心些,將人吵醒,你我今日都要死在這兒。”
“她們都醒不了。隔壁守夜宮女房中,我都點了迷香,就算此刻打雷她們都醒不了。”
絆倒椅子的人低聲回應,腳下卻放輕了許多。
殿內火燭全熄,兩人摸索著來到薑嫵媚床前,其中一人望著床帳內,那張豔麗絕倫的麵孔,心有戚戚,這麼漂亮的美人,就這樣殺了,實在可惜。
見同伴猶豫,另一人出聲催促
“愣著做什麼?
忘記公主吩咐了?
還不快將火油拿出來!”
嘴上說著話,這人抽出帶來的一柄泛著寒光的小刀,緩緩俯身,在薑嫵媚脖頸處比劃兩下。
邊比劃,邊碎碎念
“皇貴妃,要怪就怪你非要與公主作對。
我等身家性命握在公主手中,不聽命行事,最終也是個死。
你安心去吧,以後每年忌日,我定會為你燒上兩張黃紙。”
壓低聲音說了一通,持刀的宮女,眼一閉手中小刀用力朝薑嫵媚脖子揮去。
噗嗤一聲響,利刃割開皮肉,脖頸大動脈血管破裂,滾燙鮮血噴射而出,飛濺在大紅錦被上,刺痛人眼。
持刀的宮女不敢置信的瞪圓雙眼,捂著斷裂氣管,不住後退,眨眼間腳下積攢一片血窪。
“你、、你、、你怎麼沒暈!”
掏火油的宮女被眼前一幕嚇呆了,看了眼頃刻死去的同伴,又望著從床上起身,一身整齊的薑嫵媚,說話都不利索。
薑嫵媚沒有回答,快步上前,用力擒住她拿火油的手腕,用刀柄用力一敲,宮女吃痛,手中火油猛然傾倒,薑嫵媚腳尖一踢,便將火油精準踢到床帳內。
沾血刀鋒壓上宮女脖頸,薑嫵媚沒有猶豫,冷著臉,橫拉一刀,又是一股鮮血潑灑,這個宮女也很快沒了生息。
親手連殺兩人,剛身處危險中時,腎上激素飆升,還不覺得怎樣。
現在回過神,看著她們死不瞑目的雙眼,薑嫵媚心跳加速,呼吸發緊,握著匕首的手掌也不住發抖。
濃鬱血腥氣在殿中蔓延,薑嫵媚掃了眼刀鋒血跡,忍不住胃部翻湧,扶著床柱劇烈乾嘔。
可惜晚膳用的不多,她吐了半天,也隻吐出了一些酸水,沒有任何東西。
時間緊迫,薑嫵媚吐了會兒,邊抬眼望向兩具屍體,目光在兩具屍體上遊移半晌,薑嫵媚定定神走上前開始脫其中一人衣物。
這人與她身高相似,可以利用一下。
給這人換好自己的肚兜裡衣,薑嫵媚廢了番力氣,才將她搬到大床上。
錦被上,傾倒的火油,濕透整個被麵,薑嫵媚退後用火折子點燃一支蠟燭,站在原地猶豫了兩秒,才將蠟燭扔到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