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嫵媚回頭一瞧,跟在她身後的家丁不知何時已奔過來。
此刻,正虎視眈眈盯著地上嚎叫的仆從,滿臉凶相畢露。
花孔雀主子嚇了一跳,奔到仆從身邊看了兩眼,見他還能喘氣,立馬補了兩腳,罵道
“不知死活的狗東西,這位公子如此出色,豈是你這種臟手能碰的。
小公子勿怪,家中下人不懂規矩,冒犯了您,還望您不要介意。”
花孔雀張方平兩腳踹在仆從心窩上,直接將人踹暈,接著轉頭舔著笑臉,朝薑嫵媚抱拳
“不知兄台哪裡人氏,可願賞臉喝杯薄酒?”
張方平今年二十有四,是江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他個人生活極其糜爛,前後都玩,江城凡有頭有臉的公子少爺,都恥於與他來往。
今日乍然碰上薑嫵媚這麼個貌若潘安,賽過貂蟬的絕美人物,他自恃獵豔無數,自然不想放過。
薑嫵媚被他露骨目光瞧得直犯惡心,嫌惡轉身,朝兩個家丁抬抬手,兩人會意點頭,沉著臉朝張方平走了過去。
“誒,公子,你這是做什麼?
我隻是想跟你交個朋友,你千萬彆誤會!”
張方平在後麵扯著嗓子叫喚,薑嫵媚擰著眉挪步,踏上樓梯,身後傳來陣陣殺豬般慘叫,刺得人耳膜生疼。
房間內,男子軟語彈唱聲尤在繼續,見她回來,許君君一把拉下她,朝她壞壞眨眼
“嫋嫋,那個叫春風的小倌兒長得不錯,要不今晚……”
薑嫵媚賞了她一個腦瓜崩,見她委屈癟嘴,打趣道
“這裡的人,你都敢碰,不怕染病?”
許君君瞪大眼
“誰要碰他了!
我是說,今晚多待一會兒,多聽他唱幾首小曲兒。”
薑嫵媚失笑
“你真這樣打算?”
許君君心虛
“摸摸小手不算碰吧?”
薑嫵媚……
樂聲繼續,薑嫵媚卻沒了聽的心情
“走吧,彆在這兒浪費時間了。
剛才我們家家丁剛在樓下捶了個登徒子,再不走,晚些彆人就要帶著人回來找場子了。”
許君君一激靈
“什麼登徒子?
嫋嫋你沒事吧?”
推開許君君湊過來東瞅西瞧的小臉,薑嫵媚解釋
“我現在沒事,但再不走,我們就有事了。
這裡不比京城,我們沒人撐腰,小心點為好。”
許君君點頭如搗蒜,猛然起身,大聲道
“行了彆彈了,我們兄弟有事先走,這是你們的小費。”
將銀子扔到桌上,隔著屏風,不待兩個小倌兒起身道謝,許君君便拉著薑嫵媚火急火燎下樓。
來到樓下,後門處裡三層外三層圍了一大圈看熱鬨的人,對著被打的張方平指指點點。
許君君聽見慘叫聲,朝薑嫵媚投去個安撫眼神,然後拔腿往後麵跑
“嫋嫋,你在這兒等我一小會兒,我去將家丁喊回來。”
盯著許君君十萬火急的背影,薑嫵媚駐足原地,眸底笑意輕淺無奈。
果然,片刻後,後院慘叫突然拔高,引得去看熱鬨的人眨眼又多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