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白良娣竟當著你的麵搶走了皇上,你為何不惱?”
“斂秋啊,身在宮中就得知道,這樣的事情司空見慣,若是樁樁件件皆要氣惱,氣壞身子可不值當。”
若非是晉升要靠著尉遲玄,沈念溪倒是巴不得不伺候尉遲玄,眼下,她倒不如回去籌謀如何立功晉升。
“二妹妹的婚期在一月後,你且幫我準備些賀禮。”
“是,主子。”
——
半月過去,避暑的人重又回到皇宮。
斂秋麵上都洋溢著高興,“觀水榭雖好,可還是昭陽殿更讓人盼著。”
拂冬輕輕拍了她的肩,“好了,主子剛回來需要歇息,你小聲些。”
“知道了,我也隻是一時欣喜而已。”
“斂秋姐姐,主子叫你。”
聽聞碧芙的聲音,斂秋便走進屋內。
“主子,你有何吩咐?”
沈念溪一手摸過去梳妝台,仔細看了看,手上沾了薄薄的灰,神色頓時不虞。
“我不過是離開昭陽殿半月有餘,這些下人便懶怠,可見她們平日裡做事也不上心。”
“主子的屋一向都是霜葉打掃的,奴婢這就去把她叫來問話。”
斂秋很快帶著一個宮女回來,霜葉眼睛通紅,顯然是剛哭過不久。
“你剛剛哭過?發生了何事?”
“隻是奴婢自己的事,不好叨擾主子。”
“我且問你,這些時日你可是都不常打掃?”
霜葉點點頭。
“這是何故?”
沈念溪依舊溫和,看不出來慍怒,霜葉才大著膽子坦白。
“主子,奴婢並非趁著主子不在便偷懶,實在是奴婢的姐姐這幾日生了病又無人照顧她,奴婢便去照顧。”
“若是如此,你大可以讓旁人頂上你的活計。”
“主子,能進主子內室之人不過幾人,斂秋姐姐和拂冬姐姐不在,香苓失足摔傷了腿,碧芙不肯答應此事,奴婢實在是沒轍了。”
沈念溪給斂秋使了個眼色,斂秋忙去把碧芙叫了進來。
“給主子請安。”
“你為何不願意幫霜葉先做幾日打掃的活計?”
“回主子,奴婢這些時日都忙著自己的活無暇分身,自然不能幫襯霜葉。”
碧芙低著頭,殊不知沈念溪早已看穿了她的心思。
“行了,那你便先下去,斂秋,取一錠銀子給霜葉。”
霜葉大吃一驚,“主子,奴婢沒能做好分內的事,主子為何還要給奴婢賞賜?”
“這可並非是賞,你的姐姐生病,這銀子留作買藥錢,這幾日你便先回去照顧她,我會派彆人先頂了你的活直到你回來。”
霜葉感激地磕頭,“多謝主子,謝主子。”
“事出有因,此次疏忽我便不怪罪於你,好了,下去吧。”
“是。”
霜葉走出去幾步,卻見碧芙尚未離開。
碧芙譏誚一笑,“霜葉,你可真是好福氣,沒乾好自己分內的活不算反倒得了主子的賞賜。”
她隻聽見了沈念溪叫斂秋給霜葉銀子,卻沒聽到這銀子是買藥錢。
霜葉急著去照顧自己的姐姐,沒有多言就走了。
斂秋親自收拾起屋子,還不忘問道,“主子,碧芙倦怠,主子為何不懲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