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玄欣慰地點點頭,“好。”
沈念溪給他倒了一杯酒,“皇上先喝杯酒暖暖胃,再去吃菜也不遲。”
“還是你,想得周到。”
尉遲玄沒有拂了沈念溪的好意,一杯酒下肚,他確實覺得周身舒暢許多。
“對了,那個小女孩呢?朕倒是也想見一見她。”
“好,那皇上先吃菜,嬪妾這就叫人去把她帶來。”
很快斂秋就牽著一個女孩走了進來。
靈兒穿著綾羅綢緞製就的衣裳,再不是之前衣衫襤褸的模樣了。
靈兒這幾日學了一丁點禮儀,在斂秋的引導下怯生生地給尉遲玄行了禮。
尉遲玄望著眼前的女孩,雖說她骨瘦嶙峋,模樣卻可人,讓人見了忍不住心生憐愛。
“這孩子倒生得極好,難怪你想將她留在昭陽殿。”
沈念溪微微一笑,“靈兒生活淒苦,我若是不留著她,她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呢。”
尉遲玄的思緒漸漸飄遠了。
“若是朕的二公主還在,應當也會如她這般。”
這話讓沈念溪毛骨悚然,一瞬間身上起了雞皮疙瘩。
“皇上,你這話是何意?漣宜公主不是還好好的嗎?”
尉遲玄卻搖搖頭,“她隻是你們以為的二公主,其實,朕還有一個夭亡的女兒,喚作‘寧月’。”
沈念溪驚得不知說什麼才好,前世今生,她都從不知尉遲玄還有個女兒叫‘寧月’。
“皇上,寧月公主的生母是……”
“是妙雲。”
刹那間,尉遲玄又想到了身在景祥宮的端妙雲。
明明他與她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若非當年蘇梁兩國公府輪番施壓,端妙雲應當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太子妃。
如今……怎麼倒變成這樣的光景了?
沈念溪錯愕極了,對麵的尉遲玄卻深陷在自己的回憶之中。
“寧月是死胎,乃是不祥之兆,本應不予封號的,可妙雲哭著哀求朕,朕也不忍,這才賜了封號,對外卻不提起。”
“難怪嬪妾與新入宮的姐妹都不知此事。”
“朕隻是沒想到,妙雲怎會變成狠毒之人?”
趁此機會,沈念溪輕聲說起自己的見聞。
“皇上,你一心不願相信端答應心狠手辣,嬪妾也不願相信,實不相瞞,嬪妾前些時日還曾去了清雅閣。”
“嬪妾小心翼翼地靠近清雅閣的憑欄,卻發現那憑欄輕輕一碰就會掉下去,若那日柔貴嬪娘娘是自己跳下去,也不是沒有可能。”
尉遲玄愣住了,“竟有這樣的事情?”
“是,嬪妾不敢隱瞞皇上,更何況,皇上若是派人徹查也能查清此事,皇上隻是一時不願接受端答應狠毒才不叫人徹查,生怕查出來的事實雪上加霜。”
“可是,柔貴嬪有何理由陷害端答應?”
“皇上可記得柔貴嬪失去孩子皆因屋內的桌子藏有桂枝,宮中唯禦花園和景祥宮有桂花樹,柔貴嬪娘娘當然更願意相信端答應可以隱秘辦到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