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音揉著惺忪的睡眼走出來,這麼冷的天,她還得從暖和的被窩裡起來,真是難為她了。
“皇上,大晚上你喚嬪妾們過來所為何事?”
尉遲玄看著心大的白婉音恨鐵不成鋼,“朕若是不把你們叫來,你和你腹中的孩子在睡夢中被人燒死了你都不知道。”
“啊?”
這下,白婉音驚得絲毫困意都沒有了。
說話時,她的聲音都在顫抖,“皇上,果真有此事?”
尉遲玄懶得搭理她,倒是孫康才指著那個被五花大綁的太監說道
“白良娣,就是那個太監剛剛想要縱火,眼下他已經被製服了,若非皇上與宛嬪娘娘還有沈貴姬提前識破奸人的詭計,今夜良娣的望春閣怕要有一場大火。”
白婉音捂住自己的肚子,後怕不已。
“皇上,皇上,竟有人用如此歹毒的詭計謀害嬪妾與嬪妾的孩子,皇上定要為嬪妾做主啊。”
“朕知道,所以,朕才把你們叫來。”
要不然,尉遲玄也不想如此。
其他妃嬪也陸陸續續到了重華宮,沈念溪來到這兒就與宛嬪先確認了一下眼神,知道事情果真是她所想的那樣,她反倒安心許多。
梁鈺貞來重華宮時便心有不安,當看見自己派去縱火的人被擒拿住了,她的不安就更甚。
“皇上,這是……”
她明知故問,借此掩藏起眼底的異樣。
“有人想縱火謀害白良娣與她腹中的孩子,此人便是縱火之人,人贓並獲,容不得抵賴。”
梁鈺貞心底暗罵蠢貨,這都能讓人給正麵逮著。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謀害皇妃皇嗣,這可是牽連全家性命的大罪,你知不知道!”
梁鈺貞訓斥著,那個太監一直低著頭,唯獨在聽見‘牽連全家’的時候眼神閃了閃,卻沒有叫人瞧見。
梁鈺貞“皇上,此人如此膽大,背後必然有人指使,當務之急是讓人審問他,好知道到底是誰意欲謀害白良娣和她的孩子。”
“朕也是這般想的。”
“雲妃娘娘到——”
太監高聲唱報完,端妙雲穿著一襲深紅色棉織宮裙步履從容地走來。
她挺直著腰身,眉梢上挑好幾分,那一言一行,怎一個囂張之詞可形容?
時隔兩個多月,許多嬪妃還是再一次看見端妙雲。
“給皇上請安。”
輪到給德妃行禮時,雲妃便敷衍地比劃了兩下,同時還翻著白眼。
梁鈺貞滿頭霧水,“雲妃妹妹,你幽禁兩個月,怎麼倒把宮裡的禮儀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宮中禮儀自然沒忘,不過,可不是誰都能擔得起我行的禮。”
“雲妃妹妹……”
端妙雲直接打岔,“我擔不起德妃娘娘這一句‘妹妹’,處理謀害皇妃皇嗣之人最要緊,德妃娘娘還是彆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