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她拚命拍打著門,想要外麵的人聽見她的聲音。
“放我出去,我真的是冤枉的,我要見皇上……”
回應她的隻有呼嘯的寒風。
不知過去多久,門終於被人打開,葉純欣喜地撲過去。
進來的敦妃捂住鼻子,嫌棄地看了一眼這兒的一切。
“純兒,你還好嗎?”
“姐姐,救我,快救救我,我一刻也不想再在此處待下去了,你快幫我去找皇上。”
“現在找皇上沒有一點用,隻會徒增皇上對你的厭惡,反倒適得其反。”
葉純一怔,“姐姐,連你也不肯幫我嗎?”
“本宮並非不幫你,隻是本宮就算能將你從草烏之事中摘出來,金簪呢?金簪你又要如何說?”
“我……”
葉純知道,她說不清楚,真要追查下去,也隻會查出當年她是如何得到這一支芙蓉雙花金簪的。
敦妃恨鐵不成鋼,“你還真是一點不仔細,倒讓瑾嬪尋著空當將金簪藏回了幽蘭殿,罷了,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本宮給你送了些棉衣棉被來,你且安心在這裡待上一段時日。”
“姐姐,你真的能救我出去嗎?”
敦妃點點頭,葉純信以為真。
敦妃走後,葉純抱著棉被坐著,越想她就越恨沈念溪,要不是她,自己不會落到這樣的境地中。
——
天還沒亮,一道身影便從頤傾宮匆匆離開。
半個時辰後,她又再度折返,此時沈念溪才剛剛起身。
拂冬急走進披香殿中,將自己查到的都告訴了她。
“娘娘,奴婢已經去看過了昨日本該用在宮宴上的那一架箏,箏的一根弦被人用刀割了一半,若是有人彈奏,不到片刻那弦便會斷裂。”
“看來,付瑤琴彈奏的琴弦斷裂也絕非偶然,本宮的猜測沒有錯。”
梁鈺貞就是想見縫插針讓她去彈琴或者彈箏,到頭來治她的罪。
拂冬跟著附和,“是啊,幸好奴婢去得早,他們還來不及將箏抬走處理掉。”
“梁德妃做事謹慎,必會讓人處理掉一切痕跡,再去聲張也沒有證據。”
略微沉吟後,沈念溪讓拂冬去把秋嬤嬤喚進來。
“嬤嬤,本宮問你,可有什麼藥材與草烏相克?”
“回娘娘,草烏忌諱貝母、白芨、半夏、白蘞和羌活,凡是遇到這幾種藥材,草烏的毒性便會更強。”
“本宮知道了。”
秋嬤嬤走後,沈念溪想了想,若是她記得不錯,羌活是治風寒的藥材……
她招手叫來斂秋,“你且去冷宮……”
斂秋聽得格外興奮,“是,奴婢這就去。”
她揉搓著雙手,二話不說帶上了荷包就去冷宮。
知道她是瑾嬪身邊的宮女後,看守冷宮的嬤嬤對著她百般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