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薇弱弱道,“那就罰花匠的月例錢吧。”
花匠不肯依了,“花圃可未必是要將小徑之上的樹枝花朵全部剪斷,有一些枝椏就是延伸到小徑上的,奴才的分內之事也無差錯,憑何要罰奴才?”
吵來吵去,沈幼薇聽得頭都大了。
“都彆吵了。”
丫鬟和花匠都看向她,齊聲問道,“大少夫人,到底該罰誰的月例錢?”
沈幼薇……她想罰自己的月例錢。
“呦,這兒好生熱鬨啊。”楊夢妍扭著腰肢走了過來,身側的人照舊是孟如嫻。
兩人自然地坐了下來,壓根沒有向沈幼薇請安的意思。
“大嫂,這是發生了何事?”
沈幼薇身邊的幽思將事情說了一遍,孟如嫻頓時捂嘴笑了起來。
“大嫂,我當是什麼大事,就是這樣一點小事你都猶豫不決拿不定主意,府中更大的事情大嫂預備如何?要我說啊,還是二嫂更有掌家之能,唉,可惜了……”
她故意問道,“二嫂,換做是你,此事該當如何?”
楊夢妍輕笑道,“此事說複雜也複雜,可若說簡單卻也實屬簡單,花匠確實不能將樹枝修剪得齊齊整整,丫頭也不能保證每時每刻小徑都是乾淨無雜物的。”
“所以,此事二人皆無錯,不僅不該罰,還當賞。”
丫鬟和花匠眼前一亮,全都看向了楊夢妍。
“真的嗎?二少夫人?”
“當然了,你二人每日勤勤懇懇,全無錯處,下雨之事始料未及,又豈能將這樣變化無常的事情怪罪在你們的身上?”
楊夢妍站起身走到她們的身邊,“蘭心,取些銀兩來。”
她的貼身丫鬟蘭心很快將荷包遞到了她的手上,楊夢妍也就著荷包裡的銀錢分發給了他們二人,囑咐他們繼續好好乾活之後就讓他們下去了。
走的時候,丫鬟和花匠都是高興的,二人有說有笑,彷佛之前爭吵得不可開交的人不是他們一般。
孟如嫻見狀忙誇讚,“二嫂果真有主母風範,大度寬容,自此之後,他們二人不僅不會因為今日之事生了嫌隙,反倒還會更加賣力地為楚家乾活。”
“三弟妹不必這般說,他們能和解便好,其他的不必強求。”
“大嫂,你就將掌家權還給二嫂吧。”
孟如嫻這般說完,楊夢妍趕忙擺手。
“不不不,我不想操心,還想享清福呢,三弟妹可千萬彆如此。”
眼看著二人一唱一和,全然不將沈幼薇放在眼裡,沈幼薇的臉色難看至極。
幽思氣不過,“按理說來,我家夫人最先嫁入楚家,更是楚家長媳,掌家之權本就是我家夫人的,如今怎麼倒變成二少夫人的了?”
孟如嫻嗬斥,“這兒有你什麼事!一個小小的丫鬟也敢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