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妃,你還真是和從前一樣,我是自作自受,若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大可不必。”
“本宮看你笑話?真正看笑話的人,是梁鈺貞,她才在看本宮與你的笑話。”
方心柔定定地看著端妙雲,“你真的沒有謀害我的孩子嗎?”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在懷疑本宮?”端妙雲哂笑,“那本宮便好好地告訴你,本宮從未傷害過你,更不曾傷害你的孩子。”
“好,好。”方心柔再一次咳嗽了起來,彎玉著急地過去輕拍她的背。
端妙雲自顧自說著,“當年,本宮的寧月生下來並非是死胎,是梁鈺貞算計,她甚至派人將本宮的寧月扔在冰天雪地之中。”
“幸好,老天有眼,本宮的孩子回來了,她回到了本宮的身邊,但饒是如此,梁鈺貞謀害本宮孩子的賬,本宮遲早要與她一一清算。”
方心柔有氣無力地笑了笑,“你現在來跟我這樣的將死之人說這些做什麼呢?是來向我炫耀,你的孩子還活著,我的孩子卻死了,是嗎?”
“炫耀?本宮何苦跑到你的麵前來炫耀。”端妙雲繼續說道,“梁鈺貞將你害到這個地步,也害了本宮的孩子,本宮斷不會放過她,本宮相信你也是如此。”
直到這個時候,方心柔才明白端妙雲的來意。
“原來,你是想讓我同你一道對付梁鈺貞,可我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又還能做什麼呢?”
她捶胸頓足,懊悔不已。
“不管你還能做什麼,你總不至於還要眼睜睜地看著害你的人逍遙自在,不是嗎?”
“是。”方心柔怔怔地盯著端妙雲,“可我又憑何相信你的話?你要如何證明這一切果真是梁鈺貞所為?”
端妙雲微微一笑,“本宮知道你不會輕而易舉相信本宮的一麵之詞,正好,本宮今日便是帶了一個人來鹹和宮見見你。”
隻一個眼神,繪書便心領神會,轉身去將容芷衣領了進來。
方心柔瞪大雙眼,正想開口詢問,容芷衣卻已經出聲將事情和盤托出。
“你的孩子,是梁鈺貞害的,盼巧是她的人,正是盼巧故意弄壞了你這裡的桌子,梁鈺貞便讓人將事先備好的藏有桂枝的桌子搬了進來。”
方心柔又猛烈地咳嗽了幾下,她還以為盼巧是不忍她如今的慘狀才會跳湖自儘,哪知盼巧卻是梁德妃的人,她不過是被滅口而已。
“你說的,都是實話?”
容芷衣點頭,“千真萬確,臣妾願意賭咒,若有半句虛言,臣妾便不得好死。”
方心柔已然信了。
畢竟,任何一個孩子於梁德妃而言都是威脅,她確實會這般做。
端妙雲抬手讓容芷衣先回去,隨即坐在了床榻邊,拋出了自己的橄欖枝,
“柔貴嬪,她用何種計謀害了你,你便也用如此計謀還回去,縱使她地位穩固,也會有搖搖欲墜之勢,假以時日,她定會功敗垂成。”
方心柔嘴邊扯出一抹虛弱的笑,“雖然,我明知你也是拿我當一枚棋子,但這一次,我心甘情願。”
其間深意,不言而喻。
“柔貴嬪果然是聰明人。”
一個紙包借著寬大衣袖的遮掩從端妙雲手中到了方心柔的手中,方心柔遲疑了一下,便攥緊了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