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邁著輕緩的步子走到尉遲玄麵前,伸出小手勾住他的衣袖。
“皇上,夜已深了,你都來到臣妾的披香殿了,何故還要離開?你就這樣走了,回頭臣妾可就要成六宮的笑柄了……”
她嫣然一笑,配上周身的清香難得讓尉遲玄晃了眼。
他便就臨時改了主意,留宿在披香殿。
夜幕沉沉,鳳鸞星動。
披香殿一片歡好之景,隔壁吟霜居內的栗疏桐卻氣得牙都要咬碎了。
“你沒看錯?披香殿的燭火都熄了?”
采蓮點頭,“奴婢絕不會看錯,皇上自打進了披香殿也未曾再出來過。”
“皇上不是去為我討公道發落瑾嬪的嗎?怎麼就在披香殿歇下了!”
神情一猙獰,牽動得原本的紅疹更癢幾分,栗疏桐尖叫著抓撓起來。
“可惡!要不是為了對付瑾嬪,我怎麼會對自己下這般狠手!”
現在沈念溪無礙,栗疏桐怎會甘心?
采蓮慌亂去尋來藥膏,給栗疏桐小心翼翼塗抹著,折騰到後半夜,栗疏桐才肯睡下。
但她怎麼也睡不安穩,估摸著天色一亮就早早起來,等候在披香殿外。
尉遲玄走出時恰好瞧見了她。
“時候還早,你怎麼不睡了?”
栗疏桐的眼淚說來就來,“臣妾也想安睡,可臉上的疹子紅癢難耐,臣妾輾轉反側不得安眠。”
她想提醒尉遲玄,可千萬彆忘記處置瑾嬪。
尉遲玄輕咳了一聲,“此事朕都知道了,你不知道那糕點是桃花酥,瑾嬪不知你對桃花過敏,這件事情你們皆無過錯,就到此為止。”
他意欲讓栗疏桐適可而止,後者壓根沒領會他的意思。
“皇上……可臣妾的臉還不知會不會毀容,臣妾怎麼能忍氣吞聲,將這件事情當作沒發生過?”
“上朝時辰不得耽誤,讓開。”
栗疏桐堪堪往後退了幾步,尉遲玄氣定神閒地走了,氣得栗疏桐又是好一陣心梗。
過了一個時辰,披香殿內的沈念溪才起身梳洗。
坐在銅鏡前時,她將拂冬喚到了自己身側。
“去把昨日製作桃花酥的人找來。”
“是。”
拂冬很快領著兩個宮女進來。
“娘娘,她們便是昨日負責製作桃花酥的人。”
兩個宮女皆戰戰兢兢,“奴婢參見瑾嬪娘娘。”
“都抬起頭來,本宮問你們,昨日製作桃花酥時可有什麼異樣?或者見到什麼鬼鬼祟祟的人沒有?”
一個宮女當即搖頭,“娘娘恕罪,奴婢一直忙於製作桃花酥,並沒有察覺到異樣。”
後一個宮女仔細回憶後說道,“娘娘,昨日奴婢製作桃花酥沒有發生什麼意外,就是桃花酥做好將要被端出去時,栗良媛身邊的采菊進來問了一句。”
“當時奴婢雖疑惑她為何要問糕點是什麼,但奴婢還是據實說了。”
沈念溪眼眸一轉,這麼說,栗疏桐是知道那糕點就是桃花酥的,但她還選擇吃下桃花酥,便是想要拖她下水。
“行了,本宮都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兩個宮女走後,拂冬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