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瑤琴搖頭,“不,我不要喝打胎藥。”
“主子?”寶琦很是驚訝。
卻見付瑤琴臉色微變,剛剛的悲傷都轉變成了埋怨和嫉恨。
“我與沈念溪一道入宮,憑什麼她步步高升成了容華,我卻一直蹉跎在原地不得帝心?好不容易我有了身孕多了幾分念想,可上天不公,竟連這念想都不肯留給我!”
“憑什麼她的孩子安然無恙,我的孩子卻要胎死腹中?這不公平!”
須臾之間,嫉恨蒙蔽了付瑤琴的心,狠毒的念頭浮上心頭,那便是——她的孩子活不了,沈念溪的孩子也彆想活。
“寶琦,傳信去披香殿,就說我未曾踏足過頤傾宮,今日心血來潮,打算未時去頤傾宮看看裡麵的荷塘,並且邀瑾容華與我一道賞荷。”
寶琦猶豫了一下就吩咐人去著手此事。
收到邀約的沈念溪很是驚訝,她和付瑤琴素來沒什麼交情,付瑤琴怎會突然邀她賞荷?
斂秋猜測道,“許是如今宮中唯她與娘娘有孕,她想要與娘娘交心,說些心裡話吧。”
“也許吧,那便答應她的邀約,既是在頤傾宮,那她便不能出事,斂秋,午後多安排些人手。”
“娘娘放心,奴婢知道。”
未時,付瑤琴果然準時來到了頤傾宮。
斂秋客客氣氣地將她迎了進來,“我家娘娘已在荷塘邊的一處涼亭等候著付貴姬了,貴姬請隨奴婢來。”
“好。”
付瑤琴在心裡給自己壯了膽,跟上了斂秋的步伐行至荷塘。
放眼望去,儘管有些荷花已然開始凋敝,但仍然還剩大片的荷花亭亭玉立,這樣的殊榮,不免讓她尤為嫉妒沈念溪。
“臣妾給容華娘娘請安。”
沈念溪忙道,“付貴姬有孕在身,不必多禮,快坐下吧。”
付瑤琴坐下,好生羨慕道,“這荷塘中的荷花非同一般,皇上待娘娘的心意真是讓旁人見了都為之驚歎。”
沈念溪笑著將這話搪塞了去。
寶琦大著膽子問道,“敢問容華娘娘為何輕慢我家主子?這兒既無茶水也無點心,娘娘可是存心為難我家主子?”
付瑤琴輕聲嗬斥,“寶琦,不得無禮。”
寶琦應聲退到了一旁。
沈念溪笑著解釋,“沒有點心沒有茶水確實是本宮招待不周,隻是貴姬如今身懷有孕,若是因著喝了本宮的茶水吃了本宮的點心而出了事,那本宮就是有一百張嘴可都說不清楚了。”
付瑤琴攥緊了自己的衣袖,有些慌張,沈念溪竟如此謹慎,那她該如何才能引沈念溪推她下水?
“娘娘有顧慮,嬪妾明白,縱然娘娘願意好生款待嬪妾,嬪妾興許也不敢隨意享用。”
“那就是了,本宮與你皆有顧慮,最好的法子便是什麼都沒有。”
付瑤琴點頭稱是,“對了,娘娘,臣妾想去荷塘邊走走,不知娘娘可否願意與嬪妾伴行?”
“哦?這是為何?此處已然是觀荷的最佳地方,難不成,付貴姬還嫌在這兒賞荷不儘興嗎?”
“這兒的景色雖彆致,嬪妾卻更想靠近荷花一睹,還望娘娘全了嬪妾的心願。”
沈念溪還是起了身,“好,本宮就陪你走上一走。”
她倒是要看看,付瑤琴的葫蘆裡賣的都是什麼藥!
兩人並肩而行,斂秋和寶琦遠遠地跟在她們身後,周遭還有不少難以察覺的宮人,付瑤琴未曾發現那些宮人還以為此處就她們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