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秋和丁桂離開後,沈念溪眼底情緒轉淡。
她開始思索起所有事情,試圖將這些零碎的東西拚湊起來。
四皇子起高熱,頌心去瓊花閣,要麼,梁鈺貞真是派人去看望四皇子的,要麼,她便是讓頌心去威脅恪嬪的。
相對而言,沈念溪更覺得是後者。
梁鈺貞目前最恨的人便是害了大皇子的夏知棋,毒應當便與夏知棋有關,如此一來,梁鈺貞威脅恪嬪的事情便隻可能是——
“給夏知棋下毒。”
沈念溪當即在紙上寫下幾筆,繼而沉默不語。
梁鈺貞要對夏知棋下毒,她要對林樂瑤下毒,那……
——
沈念溪早就派了人時刻緊盯著容芷衣,終於在她離開儲秀宮的時候得到了消息,她便馬不停蹄地也出了頤傾宮。
容芷衣的軟轎走的並非是尋常的宮道,反倒是刻意避著人的。
“翠柳,還有多久才到?”
“娘娘彆急,還有一刻鐘。”
容芷衣深呼吸又冷靜地坐好,然,她的手卻在不停地發抖。
一刻鐘後,軟轎停在了樂康宮附近的一處偏僻之地。
翠柳攙扶著容芷衣走下軟轎,突然,她們迎麵便撞上了一個人。
“恪嬪,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容芷衣捂著胸口,她剛剛差點被突然出現的沈念溪給嚇個半死。
“臣妾見過瑾昭容,昭容娘娘驟然出現,實在是嚇到臣妾了。”
“恪嬪還真是不經嚇,瞧你的樣子是要去樂康宮尋人?”
容芷衣狐疑地看著沈念溪,“昭容娘娘問這些做什麼?娘娘難道要進樂康宮不成?”
沈念溪哂笑,“本宮當然不去樂康宮,如今夏昭媛和瑛嬪都在禁足,進了樂康宮也隻能見到肖選侍一人,本宮和肖選侍素不相識,何必去找她?”
“臣妾與昭容娘娘不同,臣妾與那肖選侍有幾分交情,如今去尋她說說話。”
“原來如此。”
沈念溪突然握住了容芷衣的手,容芷衣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她的手心正攥著紙包,要是被沈念溪發現了,那可就大事不妙。
“恪嬪的手裡捏著什麼?為何攥得如此緊?”
說著,她便使勁掰開了容芷衣的手,容芷衣趕忙退後幾步。
“昭容娘娘,不可。”
“拿出來。”
“昭容娘娘……”
容芷衣還試圖掙紮,沈念溪再一次抓住了她的手,搶走了她手裡的東西。
“恪嬪,你好好跟本宮解釋解釋,這是什麼?”
“昭容娘娘!”
容芷衣連忙跪了下來,順便給翠柳一個眼神,讓她帶著其他人先離開此處。
她匍匐在地,全然沒有看見沈念溪幾個呼吸間便換掉了她原先的紙包。
沈念溪伸手扶她起來,“本宮還什麼都沒說,你這般害怕做什麼?快起來。”
就算她什麼都沒說,她的笑已然讓容芷衣害怕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