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循循善誘,“哀家願意幫你,成為你的倚仗,若是再遇今日之情形,哀家一句話便能為你解圍,如此,你何樂而不為?”
“臣妾多謝太後娘娘賞識,隻是臣妾的誌向從前已與太後娘娘言明。”
這便是又一次拒絕了。
太後的臉色難看起來,“瑾昭容,哀家一而再再而三被你拂了麵子,你就不怕哀家真的發落你?”
“臣妾身正不怕影子斜,太後娘娘若想發落嬪妾,輪不到臣妾說話。”
“好一個輪不到你說話,給哀家滾吧,哀家不想看見你。”
太後沉著臉看沈念溪離開,更下定決心要鏟除沈念溪。
走出慈安宮,沈念溪隻覺得心底惡寒。
太後幫她從來都不是發自內心的,而是要索取利益的,她可不想授予太後把柄,何況,淑慎太妃的仇,她得報。
——
四月初,西昌國使臣抵京,尉遲玄邀他們一同圍獵,一眾妃嬪隨尉遲玄一道浩浩蕩蕩前往皇家苑林。
尉遲玄的馬車在最前方,其餘人等馬車皆在後方隨行,馬車的次序依照著位分。
沈念溪便是這一乾人中位分最高之人。
她撩開簾子往外望去,此處已是山林。
“娘娘,前麵的路有些陡峭,娘娘可要坐穩一些。”外頭的侍衛這般說道。
沈念溪輕輕點頭,“本宮知道了。”
話音剛落,沈念溪明顯更感覺到馬車更搖晃了,她都得在拂冬的攙扶下才能穩住身形。
“娘娘小心。”
經過了一個時辰的顛簸,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娘娘,到了。”
沈念溪走下馬車,望著一望無際的獵場,一眼瞧去,入目所見皆是草地,想來這兒並非是真正的圍獵之處。
拂冬看穿了她心中所想,“娘娘,你與其他妃嬪便要留宿在此,真正圍獵的地方還在不遠處的淩霄山。”
一位小太監過來領路,“昭容娘娘請隨奴才過來。”
小太監將沈念溪帶到了一處屋舍,牌匾上書‘雲水榭’。
“這兒便是昭容娘娘這段時日在皇家苑林的住所了,娘娘先休整片刻,日暮之時皇上會在外頭舉辦篝火盛宴,屆時娘娘再去參與也不遲。”
“好。”
拂冬照舊給了那小太監一些碎銀子,隨即跟在沈念溪身後進入屋子。
此處雖然古樸,但也比尋常人家的屋舍好上許多。
拂冬領著人清掃屋子,沈念溪便差人搬了張藤椅放在屋外,拿起書卷坐在藤椅上細看起來。
但沒看多久,喧嚷的聲音便傳入沈念溪的耳朵裡。
“真是晦氣,我竟然要跟你住在同一間屋子。”
“你好大的膽子,你知不知道我姑母……”
“你姑母是梁德儀,這誰不知道啊,今非昔比,你就彆再把你的姑母搬出來說事了。”
“我姑母再不好,那也是德儀,就是比你這個常在位分高,何況我是貴人,你隻是常在,你也敢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