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尉遲玄絕口不提梁含韻,沈念溪多說了一句,“皇上,梁貴人應當也是知曉此事,否則,她便不會給溫常在偷走這金瘡藥借花獻佛的機會。”
言下之意便是,梁含韻也是梁鈺貞的幫凶。
隻是,尉遲玄卻顯得很暴躁煩悶。
“行了,朕已經處置了梁鈺貞,此事便到此為止。”
似是察覺自己對沈念溪的態度不佳,尉遲玄又放緩了語氣,叮囑了她幾句。
尉遲玄一走,梁含韻猶豫再三還是抬腳跟了上去。
溫永鸞擦掉了臉頰的淚,再次對沈念溪道謝。
“昭容娘娘,嬪妾謝過娘娘。”
“不必謝本宮,你不是害本宮之人,本宮就不會找你算賬,誰動了謀害本宮的心思,本宮就找誰。”
明明沈念溪很是虛弱,溫永鸞卻打心底裡有幾分害怕她。
“是,嬪妾知道了,嬪妾不會害娘娘的。”
害不害的,一句空口白話做不得數,沈念溪也不覺得溫永鸞是在承諾什麼。
“本宮乏了,溫常在,你先回去吧。”
“好,那娘娘好好養傷,嬪妾這就退下了。”
拂冬走到門口,片刻後笑著開口,“娘娘,溫常在已經走遠了,娘娘不必再裝了。”
沈念溪頓時坐直身子,雖然臉色依舊虛弱,但卻根本不是剛剛那個傷痛難忍的模樣。
自始至終,沈念溪都沒有用過那金瘡藥,剛剛的一切都是她裝出來的,幸好,沒有任何人起疑。
“唐太醫,今日之事多虧了你,若非你昨夜告訴本宮那金瘡藥中都有些什麼,本宮還真沒法讓梁德儀又栽跟頭。”
唐珺低下頭去,“臣愧不敢當,臣感謝娘娘當初對臣的提攜之恩。”
“本宮不僅僅是幫你,本宮也是在幫自己,太醫院有本宮的人,往後本宮才好辦事。”
唐珺立馬表明自己的忠誠,“昭容娘娘,臣仰仗娘娘,日後一定為娘娘好好辦事。”
“本宮知道,你且下去領些銀子再回去。”
“多謝娘娘。”
——
養傷的日子無疑是漫長的,好在沈念溪養傷之時,俞清宛總是來陪著她,這樣的日子倒也就算不上漫長。
“妹妹你是不知,這幾日皇上日日都隻見梁貴人一人,也不知道是吃了什麼迷魂藥,真是奇了怪了。”
沈念溪隨口說道,“興許,皇上就是這段時日格外喜愛她吧。”
俞清宛搖頭,“不,這麼多年了,我就沒見過皇上跟失了魂兒一樣次次都隻召見一人,哪怕是雲姐姐盛寵之時,皇上也都不會如此。”
沈念溪微怔,“姐姐的意思是,這其中興許有鬼?”
“我也隻是猜測而已,倒也不能斷言,不過如此怪異的景象,我的確是頭一遭見到。”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沈念溪業已將俞清宛的話記在了心底。
她突然想起前幾日尉遲玄處置了梁鈺貞卻並未對梁含韻冷臉的事,打算尋個時機就去試探一番。
日暮低垂,沈念溪喚來了拂冬。
“皇上今夜可是又召見了梁貴人?”
“是啊娘娘。”
“那稍後你便親自去跑一趟,就說本宮傷口疼得厲害,務必要讓皇上過來看望本宮。”
拂冬不解,“娘娘,你不是一向不用這些爭寵的手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