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看著沈念溪,哽咽著說道,“長姐,你說自己初登妃位地位不穩固,想要殺雞儆猴穩固自己的位置,嬪妾便遵從你的吩咐對康嬪娘娘下了手。”
“事到如今,東窗事發,長姐你可不能不管嬪妾的死活啊。”
沈念溪冷冷看了她一眼,脊背依舊挺直。
“皇上,其一,就是因為臣妾初及妃位,便不會讓任何人在臣妾封妃的這一日出事。”
“其二,論及康嬪死後誰獲益最大,不管誰獲益,那人都不會是臣妾,所以,臣妾犯不著臟了自己的手。”
“其三,如此顯而易見的栽贓戲碼,臣妾相信皇上能夠秉公嚴明,查出事實真相,還臣妾公道和清白的。”
尉遲玄換了一個姿勢繼續慵懶地坐著。
“瑾妃,朕再給你三日的時候,查清一切,至於她們二人,先行押入大牢,再行審問,若她們真是謀害康嬪之人,擇日處死。”
沈念溪鬆了一口氣,“多謝皇上。”
沈詩予和箐箐不敢相信,她們都互相作證了,尉遲玄竟然還不相信她們。
“皇上,皇上,真的是長姐要嬪妾這樣做的,皇上你相信嬪妾。”
尉遲玄嫌吵鬨,輕輕揮手就有人將她們拉了下去,暫且關押到了大牢之中。
沈念溪很快退了下去,繼續去查明這件事情。
所有人都走了,尉遲玄一拍手,一個暗衛便出現在他麵前。
“皇上,臣已查明梁國公私下與王昌平將軍來往密切,另外,這兒還有梁國公與其他朝臣暗通的書信,足以證明他早已與人勾結,且有不臣之心。”
尉遲玄的手指輕輕在桌上叩響,“嗬。”
他冷嘲道,“朕給他機會,他還真敢用啊,既如此,那朕也不必再等,今夜子時,朕要活捉梁家上上下下所有人。”
“是。”
禦書房內重新歸於寧靜。
尉遲玄打的就是一個措手不及,待到晚上,他仍舊同往常一樣召來完顏湘侍寢。
隻是這一次,完顏湘來到他的寢殿後便不見了他的蹤影。
孫康才走了進來,“憐妃娘娘,皇上有口諭,今夜皇上有要緊事務纏身不能前來,還請娘娘就在此獨自歇息一晚。”
完顏湘唇邊勾起淡淡的笑,“皇上既然不能前來,那本宮還是先回去好了。”
孫康才伸手攔住了完顏湘,“娘娘,皇上的意思是,娘娘今夜都得留在這兒。”
既然走不了,完顏湘也就坦然了。
“也罷,那本宮就在此獨宿一晚,孫公公,你下去吧。”
“是,奴才就在外麵,娘娘若有任何需要,隻管喊來奴才便是。”
“好,本宮知道了。”
孫康才退了出去還將門帶上,完顏湘看著這偌大的寢殿,獨自一人在其中走來走去。
這兒,還真不像是西昌。
她坐在床榻上,從懷裡取出了一支簪子,仔細瞧了瞧。
這簪子算不得金貴之物,甚至於,這隻是再尋常不過的一支骨簪,但完顏湘卻溫柔地摩挲著光滑的簪子,目光如水。
完顏湘雙手握住簪子,將簪子放在心口的位置,低聲喃喃。
“很快,很快了,你等著我,很快,我就能救你了……”
——
梁國公府。
梁靖正與王昌平的幾個親信宴飲,彼此喝得不亦樂乎。
“來,乾了這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