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遠了,沈念溪才與斂秋說上幾句。
“皇上他耽於犬馬聲色,竟比本宮料想到的還要糟。”
“娘娘,那你怎麼不勸著點皇上?”
“本宮勸了,可皇上豈會聽本宮的勸誡?”沈念溪暗嘲,“也罷,既如此,本宮也就不對皇上有任何念想。”
幸好,她從一開始也沒將什麼寄托在尉遲玄的身上。
回到披香殿,沈念溪讓人將尉遲元頌抱了出來。
懷中的嬰孩睡得香甜,全然不知世事。
“元頌,母妃會將大燕的江山都交到你的手上,你要趕緊長大。”
斂秋很吃驚,“娘娘,此時對七皇子說這些會不會為時尚早了一些?”
“不會。”
沈念溪也不知為何,她的心底總有一種念頭,尉遲玄會越來越失去一國之君的模樣的。
“斂秋,上次本宮派你去做的事情如何了?”
“娘娘是說讓賭坊的人去楚家催債的事情?”
“對,就是這件事。”
斂秋笑著說道,“娘娘放心,他們都已經去楚家了,楚家迫不得已隻能先替楚二少爺還上那二百兩。”
“二百兩,於楚家而言,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前世執掌過楚家中饋的她十分清楚楚家到底有多少錢,連這二百兩楚家都能為楚淵那個敗家子還上,想來日後楚家就離衰落不遠了。
沈念溪很清楚,前世就是因為她說一不二不準任何人幫楚淵,這才讓楚淵戒掉了賭癮,可這一次楚家的人還是縱容楚淵,往後他便越發有恃無恐,遲早會牽連楚家。
“娘娘,你是在為二小姐出一口惡氣嗎?”
沈念溪搖頭,“當然不是,沈幼薇,她可不值得本宮這麼做。”
她不過是為自己出一口惡氣,楚家,早該不複存在。
“娘娘,那要是沈夫人真的將嫁妝都還給娘娘,娘娘可要真的為二小姐撐腰?”
“明麵上的功夫當然要做足,何況,給楚家一個下馬威這件事,幫她就是在幫本宮自己。”
“是。”
又過了幾日,拂冬興衝衝地來告訴沈念溪,“娘娘,沈夫人已經將嫁妝都準備好了,她差人來過問娘娘的意思。”
沈念溪將手裡的書信放下,朝拂冬招手。
“你來得正好,本宮剛剛收到舅父舅母的來信,他們得知本宮有意為逾白的婚事做媒,正打算過兩日來到京城,也好提前見一見他們日後的兒媳。”
“所以娘娘是想……”
“沒錯,舅父舅母對當初母親的嫁妝數目最為清楚,等他們來到京城歇了腳,本宮便讓戴語嫣將嫁妝都送到舅父舅母的麵前,讓他們來清點。”
拂冬跟著欣喜,“這可真是太好了,娘娘前兩年讓奴婢置辦的宅院就都有了用處。”
“是啊。”
沈念溪的神情卻突然落寞了下來,“這麼多年了,舅父舅母終於重新踏入京城了。”
拂冬的臉也一下子垮了下來,“娘娘,過去的傷心事,娘娘還是彆想了。”
“這可不行,本宮就是得記著外祖父一家當初是如何灰溜溜離開京城的,日後本宮才能為他們翻案。”
很多年前,沈念溪的外祖父顧霖越在朝為官,時任大理寺少卿,卻在一夕之間被牽扯進私收賄賂放走朝廷重犯的案子中,官職被罷免,不得已返鄉回到衢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