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曾敏將飯菜煮好,塗銘城手頭的活兒還沒結束。曾敏望著塗銘城還在田間地裡揮汗如雨地砍伐玉米杆,想了一下,隻得先去接安林回來。
曾敏牽著孩子一回到家,安林看見是塗叔叔,旋即如歡快的小鹿般飛奔過去,緊緊抱住他的大腿,口中叫嚷著“塗叔叔,你都好久沒到我家來了,我可想您啦!”
塗銘城凝視著抱住自己的小不點兒,彎腰將他輕輕抱起“你要是真的想念叔叔,那以後叔叔每天都來,好不好呀?”
“真的嗎?那咱們拉勾勾。”
塗銘城看著著與曾敏有幾分神似的孩子,心中湧起一絲複雜的情緒。
其實,他向來對孩子並沒有多少喜愛之情,確切地說,他對很多事物都興致缺缺,情感冷淡,使人產生一種難以親近的距離感。
他的兩個兒子,他都沒有仔細端詳過,倘若塗國慶兄弟倆混在村子裡的孩子群中,他怕是都難以分辨誰是自己的兒子,更彆提是抱起了。
至於安林……不過是因為見曾敏對這孩子頗為重視,所以而愛屋及烏罷了。
在這個年代,父母與孩子之間的關係,猶如被歲月侵蝕的橋梁,似乎隨時都會斷。
父母每天為了生計奔波忙碌,很少有閒暇陪伴孩子成長,更是無暇顧及孩子們內心深處的渴望。
孩子們也早早地開始肩負起家務的重擔,幫助家裡耕田種地、喂養雞鴨等,生活的艱辛讓他們過早地褪去了稚嫩,學會了獨立和堅強。
對於這些農村的孩子而言,他們也逐漸適應了這樣的生活模式。
儘管他們內心深處極度渴望得到父母的關愛與嗬護,但殘酷的現實卻迫使他們學會了自立自強。
他們知道父母的艱辛,所以儘量不給家人增添麻煩,默默地承擔起屬於自己的那份責任。
這種現象雖令人感到無儘的無奈,但卻是那個特定曆史時期的真實寫照。
隨著社會不斷發展,人們的生活是越過越好,對各種感情也都毫不吝嗇,也許是因為曾經缺愛的孩子們都長大啦。
曾敏剛在堂屋把飯菜擺好,就瞅見塗銘城抱著安林進了屋。
“銘城哥,快過來吃飯!”
見安林還在塗銘城懷裡,又說道“安林,快下來,要開飯了,叔叔抱著你不方便吃飯。”
其實塗銘城比羅起財大,安林按理該叫塗銘城伯伯的,可一開始就叫了叔叔,現在也不好改口。
塗銘城看見桌上的菜,再瞅瞅忙前忙後的小女人,這溫馨的場景,就像幸福的一家三口似的。一想到以後能天天過這樣的日子,他的眼裡就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嗯,你做的菜可真香啊。”塗銘城把安林放在椅子上。
曾敏瞧他那樣,實在是憋不住笑,嘴角翹得老高,壓都壓不下去,笑著說“哈哈哈,也就你說我做的菜香,我娘說我做的菜,就倆個味兒,有辣的就是辣味,沒辣的就是鹹味,反正就是沒香味,說我做的菜沒靈魂。”
塗銘城“我就吃出了香味和甜味。”說著,他的眼神那叫一個寵溺,滿眼都是溫柔,曾敏被他這火熱的目光盯得有點受不了,趕緊彆過臉去。
這話說得曾敏心裡頭直發軟,嬌嗔道
“就你會哄人,趕緊坐下吃飯。”這語氣裡還帶著點羞惱呢。
三人坐好後,就開始大快朵頤。吃飯的時候,曾敏時不時地給安林夾菜。
吃完飯,塗銘城主動幫忙收拾碗筷,曾敏則帶著安林在院子裡玩耍。
曾敏這人,隻要有人幫忙乾活,那是能偷懶就偷懶,才不會跟人客氣,謙虛啥的,她可不來那一套。
塗銘城收拾完灶屋和堂屋,就跑到院子裡找曾敏聊天去了。
“我什麼時候可以來跟你提親?”迫不及待了,想光明正大的和她貼貼。
曾敏抬頭看他“那麼急做什麼?你剛離婚就和我扯上關係,你不怕村裡婆娘的閒言閒語,我怕啊,我可不背你離婚的鍋啊。”
雖然也許有關係,但怎麼能承認,絕不承認…
“我離婚和你沒關係,是因為吳昕昕和彆的男人牽扯不清,我才離的。”雖然也有她的原因,但怎麼能讓小敏有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