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學校根本沒人看清她的長相。
可自從瑤寧在學校門口,被無緣無故扇了一巴掌開始,仿佛是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無儘的惡語如潮水般向瑤寧湧來。
從此,瑤寧不再是那個默默無聞的書呆子,而是小混混們眼中的眾矢之的。
若是自己哪次成績第一,放學就會被她們拖進小巷子暴打一頓;若是在學校獲得了什麼獎勵,比如筆記本、文具盒等等,也會成為被毆打的理由。
瑤寧不是沒有還過手,隻是那微弱的反抗,就如同以卵擊石,不僅毫無作用,反而會招來更猛烈的報複。
不反擊,換來的是無情的扇巴掌,汙言穢語,什麼騷貨,婊子都是口頭禪;反擊,等待她的則是被踩手指,給她們磕頭認錯等等侮辱性行為。
瑤寧也曾向老師求助,可老師也懼怕大姐大的背景,隻能選擇和稀泥。
那時候的瑤寧,深陷黑暗,根本不知道可以報警來尋求幫助,當然,也許報警也無濟於事。
瑤寧因為成績優異而產生的一點點優越感和自尊,被她們無情地踐踏,摧毀。
瑤寧幾乎陷入絕望,自殺的念頭在她腦海中不斷出現,卻又害怕疼而失去行動的勇氣。
她隻能拚命地努力學習,渴望考上一個好大學,希望將來能夠報今時今日所受的仇。
就這樣,瑤寧一直在被霸淩中艱難前行,直至上了高三。
也許是她們的父母知道高三需要管束孩子了,那些人暫時安分了許多。
然而,隻要瑤寧考了第一,依然會遭受欺淩。
於是,她選擇不再爭第一,可這卻導致她的成績受到了影響。於是高考時瑤寧在考試中失利,隻考上了一個三流大學。
父母本來對她期望很高,可在最緊要關頭,高考遭遇滑鐵盧,父母懷疑她是不是在學校早戀,各種盤問,瑤寧給他們說,自己在學校被同學欺負,他們又不吭聲了。
瑤寧理解,畢竟沒有底氣。
她本來大好的前程路全部被毀了。
那一刻,瑤寧知道,自己各種美好設想都永遠無法實現了。
瑤寧的精氣神仿佛被抽走了一般,她在大學裡的生活,猶如被烏雲籠罩,高中的灰暗創傷如影隨形,嚴重影響了她學習的積極性。
她沒有要好的同學朋友,在彆人眼中,她是一個內向、孤僻,而且上不得台麵的人,不值得深交,瑤寧也覺得自己不值得。
她刻意回避一切社交活動,仿佛將自己禁錮在一個與世隔絕的世界裡。
唯一的好友,還是剛剛大學畢業時,在一個工廠上班認識的大姐。
當初自己大學剛畢業,到廠裡工作時,對一切都茫然無知,是她不厭其煩的,一點一點地教導自己,因此瑤寧對她產生了一點依賴心理。
和她走得近後,認識了她家人朋友,都是很好的人,慢慢的也敞開心扉,
後來她回家結婚後就沒出來打工了。
瑤寧進的廠是剛開的加工廠,當時隻有二十多個員工,瑤寧有點社交恐懼症,這樣的廠正適合她,因為當時隻有兩個人在辦公室辦公,所以瑤寧就一直留在廠裡上班了,當時是擔任會計。
隨著工廠規模的不斷擴大,人也越來越多,會計崗位迎來了更為專業的人才,她便轉做出納,這一乾就是十來年。
十年中,和家裡的聯係也時有時無。唯一和家裡有關聯的便是堅持給家裡寄錢了。
等到弟弟大專畢業後,他結婚時回去過一次,後來連錢都沒寄了,理由就是弟弟已經結婚工作了,已經頂起了陳家門口,不需要女兒。
她也隻有逢年過節才送錢送禮物,父母雖然氣憤,但不知道瑤寧的詳細地址,也就不了了之,那也是她與家人之間一絲聯係。
弟弟買房時,自己也拿出十年存款的一半借給弟弟,還必須地要求弟弟寫借條,弟弟弟媳都沒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