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來自貧民窟，有不少家庭成員要供養。靠偷竊養家糊口一定很困難吧。”
肯僵硬地站在原地無法回答，但對我來說，僅此一項就足夠了。
“你靠偷竊為生，一成年就誌願當兵。之後，你不懈地為國家做出貢獻，登上騎士之位。你也挺不容易的吧。。
“嗯，嗯。你、你怎麼……”
“正如我剛才所說過的，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我為何知道。而是你能做什麼？”
我與肯顫抖的眼睛進行了眼神交流。
“隻要用心，你就能躲過周圍的眼睛，對吧？”
“……”
“回答我。還是我應該在這裡證明一下？”
“不、不，殿下。你是對的。我可以做到這一點。”
“那好吧。你完全有能力完成我剛剛交給你的任務。”
我轉身離開被凍僵的肯，看著最後一個蹲在角落裡的德米安。
“德米安。”
“……”
“你的眼睛很好，對吧？甚至可能有點‘過分’。”
德米安用茫然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我蹲在他麵前。
“這就是為什麼你能清楚地記得你好友死去的那一幕。”
“……”
“即使是現在，他仍然如此生動，以至於您感覺到就在您麵前甚至可以觸摸到他。這就是你現在哭的原因？”
德米安沉默良久，沒有回答。
“……他、他是我的同鄉。來自同一個孤兒院。”
幾分鐘後，德米安張開了嘴。用乾澀的聲音。
“孤兒院是一個可怕的地方……我15歲時，範和我逃離了那裡。”
顯然，死去的朋友的名字叫範。我靜靜地聽著。
“範作為一名劍客非常有天賦。我很幸運能夠成為一名治療師。我們作為雇傭兵每天都在生存，掙的錢隻夠養活自己。”
“……”
“我是一個三等傭兵，害怕怪物，每次看到血都會害怕。但是，已經成為一流傭兵的範把我從那裡帶了出來。我們甚至承諾要賺更多的錢，這樣我們就可以通過一起努力工作來養活孤兒院的兄弟姐妹。”
德米安雙手捂住臉。
“但是他死了。他死了。”
“……”
“我在筋疲力儘的時候被一隻黑蜘蛛襲擊了。範把我推開，自己承擔了攻擊。他就在我眼前撕成了碎片！就為了救我這種人！”
德米安慘叫一聲，其他隊員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他不應該死在這樣的地方。他有一個夢想，他有能力實現這個夢想。可是他在這種地方，這種地方……”
“……”
“殿下為何帶我們來這裡？為什麼？你有什麼宏偉的目標嗎？還是說我們廉價的生活不過是給你的消遣？”
眼淚又開始從德米安乾涸的眼睛裡流下來。
“把範帶回來。帶……我的朋友回來……”
我默默地聽著德米安所說的一切，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德米安，你就埋怨我吧。如果有必要的話，也可以恨我。”
我把手放在德米安顫抖的肩膀上。
“可是，你的朋友範是為了救你才犧牲了自已的性命。”
“……”
“那麼你就這麼靜靜地坐在那裡等死嗎？”
德米安的顫抖開始減弱。我把更多的力量放在了我的聲音。
“你就因為一個垃圾指揮官而生不如死嗎？”
“我…”
“你需要反抗。”
我更加用力地抓住德米安的肩膀。
“你必須報仇！”
“……”
“你必須殺死蜘蛛，才能活著離開這裡！然後給我反上一課。”
咧嘴笑。
我抿了抿唇，輕聲問道。
“德米安，你想殺了那些該死的蜘蛛嗎？”
德米安血跡斑斑的眼鏡中的大眼睛仍然顯得不安，但它們不再顫抖了。
“是的。”
“你也想殺我嗎？”
其他侍衛被我的問題嚇了一跳。
德米安的思考過程很短，回答也很乾脆。
“…是的。”
“好的。”
我從德米安的肩膀上鬆開手，用拇指指著自己。
“我保證，如果我們活著離開這裡，無論何時，我都會讓你來取我的性命。”
“殿下？！”
盧卡斯對我的話感到驚訝，想說什麼，但我伸手製止了他。
“如果計劃失敗，那麼我們都會死在這裡。不過，就算如此，我的最後還是會交給你來了結。這是以皇室的名譽做出的承諾。”
“……”
“因此……哪怕隻是為了明天，一天也好。也請你依照我的命令行動吧。”
德米安抬頭看著我的眼神漸漸平靜下來。我滿足地笑了。
有時，需要以仇恨為燃料。
即便那份仇恨是針對我的。
德米安腳步踉蹌，站直了身子。
我笑著環顧四周看著我的四個侍衛。
最終，我手頭上的出戰卡牌已準備就緒了。
“好的，各位。”
無論這副牌是否會被證明是爛牌、還是皇家同花順或完全是垃圾。
但現在我剩下要做的事就是全力以赴。
“那麼，從現在開始，由我指揮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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