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開的會議結束後,英雄們紛紛散去。朱尼爾正準備離開領主的宅邸,返回自己的酒店房間,卻被雷娜擋住了去路。
“喲,朱庇特的女兒。”
雷娜斜靠在門框上,姿態隨意得像個三流惡棍。然而她那張布滿歲月痕跡的臉上,卻透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威嚴。
朱尼爾微微皺眉,顯然對她的出現並不感到愉快。眼中閃過一絲不耐,而雷娜則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為什麼你一直沒來找我?我可是等了你很久呢。難道你不想知道延長你壽命的方麵嗎?”
“我的身體狀況我自己清楚,雷娜女士。”
她毫不猶豫地從雷娜身旁穿過,語氣更冷了幾分
“延長壽命這種事情不過是無稽之談。你以為我沒去過幾座神殿,試圖治好這該死的病嗎?”
雷娜微微挑眉,似笑非笑
“哦,神殿?”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乾什麼,但我沒那麼天真,彆以為隨便用那些誇大的承諾就能讓我成為你的棋子。”
她快步向前走去,試圖甩掉這個陰魂不散的老魔法師。但雷娜並沒有放棄,邁開大步追了上來。
朱尼爾不耐煩地回頭,冷聲道
“你還是操心一下下一場防禦戰吧。世界之蛇耶夢加得。即使是你,這位魔法師團的最高指揮官,也恐怕是第一次對付它吧?”
雷娜卻仿佛沒聽到她的話似的,忽然轉換了話題
“你知道嗎,朱庇特的女兒?一般來說,魔法師隻能掌握一種魔法屬性。”
“……?”
“不過,能操控多種屬性的魔法師十分罕見。而這些多屬性魔法師都有一個共同點,你知道是什麼嗎?”
雷娜嘴角微微上揚,手指隨意一抬,做了個手槍的姿勢,“砰!”
“那就是——他們在幼年時都曾遭受過魔法攻擊。”
“”
“年幼時,侵入他們體內的魔法元素會直接刻印在他們的‘魔法之心’裡,強行喚醒他們對那種元素的親和力。”
朱尼爾皺起眉頭,狠狠瞪著雷娜。而雷娜則笑了笑,眼角泛起了幾道細紋。
“你小時候遭受過的魔法攻擊,是朱庇特的雷電和我的風。這正是為什麼你除了天生的水屬性外,還能操控雷電和風——你是一名三屬性魔法師。”
“……你到底想說什麼?”
“就像朱庇特一樣,我也是你魔法的來源之一。換句話說,我是你的‘魔法父母’之一。”
啪!
朱尼爾憤怒地將魔法杖指向雷娜,低聲怒吼道
“如果你再說這種惡心的話,我絕不會放過你。”
“哎哎,冷靜點,冷靜點,聽我把話說完。”
雷娜完全不為所動,語氣依然輕鬆。
“每次你使用魔法,都會吐血,甚至感到體內負擔劇增。都是因為刻在你‘魔法之心’上殘留的魔法元素。這些異元素像是傷口上的倒刺,會持續給你的‘魔法之心’帶來傷害和負擔。”
“”
“不過,這些風元素的殘留物,是我的東西。更重要的是,我是‘災厄之風’,全大陸魔法精控最強的魔法師。我可以幫你清理掉那些殘留的異物。”
雷娜緩緩抬起手,伸出修長的食指,指向朱尼爾的左胸。
“減輕魔力負擔,不僅能讓你的‘魔法之心’更健康,還能延長你的壽命。現在,你還需要我再多說什麼嗎?”
朱尼爾沉默片刻,低聲道
“……我明白。”
是啊,這個道理我懂,可即便如此——
“為什麼你要費這麼大勁幫我?是因為你牽涉到那場襲擊,就像你所說的那樣?是出於愧疚?又或是一種廉價的責任感?還是另有原因?”
我實在搞不懂蕾娜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到底能從中得到什麼?她為什麼甘願付出?
蕾娜隻是聳了聳肩,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的表情。
“這重要嗎?從實際好處來看,這個方法總比你一天吃三斤菠菜和番茄強多了。”
“……”
“彆扭扭捏捏的,就回答‘是’或者‘不是’。我可沒興趣強迫那些不願意配合的人。”
朱尼爾咬緊嘴唇,猶豫著沒有回答。
看到她的遲疑,蕾娜忍不住笑了。
“哈哈,因為一點可笑的自尊就放棄一個能救命的機會,這種行為,難道不是愚蠢嗎?”
“……!”
“我知道你可能討厭我,但如果忍受一點羞辱就能保住性命,你真的要因為所謂的驕傲把命搭上?哼,真是愚不可及。”
她抬起手指,輕輕點了點朱尼爾的額頭。
“拿出點像樣的樣子吧,臭丫頭!做個像樣的魔法師!”
“……”
“為了多活一天追求魔法的極致,賣掉靈魂又算什麼?這才是魔法師的精神,不是嗎?”
朱尼爾緊閉雙唇,怒瞪著她,
然後——
——她最終還是來到了雷娜的房間。
軍營三樓的軍官宿舍裡,雷娜擁有兩間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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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進去,她隨手摘下軍帽,隨意扔到一旁,語氣乾脆而直接
“彆浪費時間,我們現在就開始。”
房間和朱庇特的簡陋房間沒什麼兩樣,依舊空蕩蕩的,沒有一絲個人氣息。目光所及,隻有幾套軍服掛在衣櫃裡,還有一包隨手放在桌上的香煙。
“難道所有流動的士兵都這麼過日子嗎?”
朱尼爾站在房間中央,顯得有些拘謹,生硬地環顧著這陌生的空間。雷娜注意到她的不自在,嘴角微微上揚,隨意地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坐吧,隨便找個地方。還有,脫掉你的上衣。”
“什麼?!”
“彆愣著,我們要開始了。我需要把魔力引導到你身上。你是想穿著衣服被燒個洞,還是直接脫了乾脆點?”
“啊”
儘管對方是同性,但要將自己裸露的身體展現給他人,依然讓朱尼爾感到不安。然而,眼下她彆無選擇,她的命正懸於一線。
猶豫了一會兒,朱尼爾最終轉過身,緩緩脫下了上身的衣物。
她的左側身軀滿是燒傷留下的粗糙疤痕。
那是15年前的痕跡,源自朱庇特與雷娜發動的轟炸。
雷娜默默注視著眼前的一切,那瘦削而傷痕累累的背映入眼中,她的臉上卻看不出一絲情緒波動。
朱尼爾摘下她那尖尖的魔法師帽,轉過頭,帶著些許不耐煩翻了個白眼。
“所以,我需要做什麼配合你施法?”
“很簡單,”
雷娜嘴角微揚,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她的手緩緩落在朱尼爾的左肩胛骨上方。
“彆暈過去。”
一陣冰冷的觸感讓朱尼爾忍不住輕輕顫抖。從雷娜的指尖,銳利如刀的魔力順勢滲透進她的身體,那感覺如同細刃劃過肌膚,鋒利而刺痛。
“咳……”
劇烈的疼痛讓人幾乎無法忍受,血珠從朱尼爾緊咬的下唇縫隙中滲出。
“啊……啊!”
她感覺心臟周圍仿佛被無數鋒利的針紮透,劇烈的痛楚讓她渾身顫抖,仍然咬牙堅持著。
雷娜緊閉著雙眼,專注地調動著魔力,繼續施法,汗水如傾盆大雨般從她額頭滑落。
“堅持住,朱庇特的女兒,再一點點……”
魔法儀式結束了,時間不過十五分鐘,卻耗儘了朱尼爾和雷娜的所有精力。兩人癱倒在沙發的兩端,大口喘著氣。
“我……我差點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