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島主,你師父是誰?”
黃藥師與楊過正在拚酒,忽然身邊冒出一個人來。
饒是他見多識廣,定力十足,也被嚇得一激靈。
啥身法啊?
閃現來的?
麵對目光淩厲的劍仙,黃藥師道“家師是大理人”
“是不是一名女子?與我夫人小龍女長得相似?”
段譽毫不客氣的質問,不怒自威。
即便黃藥師武功絕頂,此時麵對他,仿若站在了一座巨峰之下,備感渺小。
“昔年在下年少時,在大理長大,有一天去海邊觀潮,遇到了一位仙子般的人物”
那一年,黃藥師十六歲。
在海邊看到一名白衣女子坐在青石上彈琴。
她麵朝大海,琴聲悲愴婉轉,似是在呼喚所愛之人。
“我也是喜歡音律之人,便大著膽子上前詢問,仙子她說在等人,等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說著,便沒有理我,她繼續彈琴。”
“此後,我每天都來聽曲。”
黃藥師對那段時間十分懷念。
“那琴聲,影響了我一生,在下便是從此曲中,領會出了《碧海潮生曲》。”
“白衣仙子見我對音律感興趣,就沒有趕走我,許我在旁聆聽。”
“她順手傳了我一套武功,說是逍遙派的武功,讓我不許用,隻能自行參悟。”
“後來,那位白衣仙子便消失了,再也沒有在海邊出現。”
“四十年前華山論劍後,在下僥幸名列五絕,返回浙江祖地老宅,可惜早已物是人非。”
“於是我在東海之濱尋了一座小島安家,那是一處滿是桃樹的島,我稱之為桃花島。”
“不成想,那位白衣仙子也在!且已住在那十餘年了。”
“她沒有將我趕走,讓我住在桃花島。
“白衣仙子在桃花島東方位設立道場,布下法陣,不允任何進入。”
“其實,若沒有她的允許,誰又能入陣呢?”
說到此處,黃藥師自嘲一笑“世人都說我東邪黃藥師的桃花陣厲害,其實在那位白衣前輩麵前,我這等手段隻能算皮毛而已,難登大雅之堂。”
“那位白衣隱居於桃花島,數十年如一日,極少出島。”
“但每隔十年,便有靈鷲宮的人前來拜會”
黃藥師話還沒說完,就聽楊過叫道“師父,您去哪裡?”
“桃花島!”
聲音傳來,飄飄渺渺。
“他”黃藥師指了指外麵。
楊過道“外公,桃花島上的那位白衣前輩,可能是我師父的師母”
黃藥師“你師母不是龍姑娘嗎?”
楊過“龍姑娘是我師娘。”
黃藥師一瞪眼,像是在說,有區彆?
“你師父才幾歲?怎麼會與那白衣前輩有舊?”
黃藥師覺得十分荒唐,一定是那逍遙劍仙見色起意了!
楊過扳著手指算了算,道“我師父他應該有一百五十多歲了吧。”
東海之上。
一葉扁舟快如箭矢,在茫茫大海上乘風破浪,極速飛馳。
從陝西終南山到浙江舟山,數千裡路途,段譽飛了一路。
但到了大海,卻明顯發現靈氣稀薄,近乎消失了,難以維持禦空飛行。
段譽猜測,附近的靈氣,應該是被一座大型聚靈陣給吸去了。
海上島嶼眾多,數不勝數,想要尋找一個人,那是真正的大海裡撈針,渺茫之極。
據程英所說,桃花島看上去,極像是兩個人擁抱在一起的模樣。
段譽在大海上搜尋了一番,配合靈氣湧入的方向,才最終確認位置。
天色漸晚,他稍運法力,將扁舟輕裹。
小舟頓然速度陡增,幾乎是擦著微小的浪尖而行,在浩淼的大海上,劃出一道長線。
下一刻,段譽出現在一座小島上。
海風陣陣,海浪的聲音隨之飄來。
段譽顧盼四周,這是一座不大的小島。
四周低,中間高,像是一座小山丘。
鬱鬱蔥蔥的桃樹占滿了小島,可謂是漫山遍野。
這裡便是桃花島了。
黃藥師布下的桃花陣雖變化莫測,令人目眩神迷。
卻也有一大致命弱點,便是五行獨木,想要破解太簡單了。
若是段譽布陣,定會將采用水木相生之理,將桃花島與島外的大海連成一處,共相布陣。
如此威力將遠勝桃花陣。
便是僅以桃樹布陣,再拔去幾棵,栽上幾棵,通過添減之法,亦可將此陣變得威力倍增。
論修仙道術,黃藥師一介凡人,如何與修仙者相比?
段譽神識外放,頓時整個小島儘在腦海中呈現。
小島的正中,是黃藥師的家。
石徹的庭院極為簡樸,整潔非常,兩旁沒有廂房,唯有一叢茂竹修林隨風輕曳,簌簌的響起時而響起。
裡麵除了傻姑和柯鎮惡,以及幾個聾啞仆人,再無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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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藥師說,那白衣仙子的道場位於桃花島的東方位,且布下了法陣”
段譽身形一閃,到了數裡外。
一到此地,他便感覺出其中的異樣。
果然發現了法陣的痕跡。
大大小小足有六個法陣套在一起,其中光是聚靈陣就有三個!
還有一道攻擊法陣,餘者兩道是防禦法陣。
六道法陣,比之縹緲峰上的還要精妙!
霎時之間,段譽忽喜忽憂,一顆心怦怦的跳個不住。
這時他已經料定,王語嫣定住在裡麵。
隻是匆匆八十餘年,到了今日,玉人是否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