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蕭峰和阿朱快樂的吃著美食時。
江湖中因為他已經掀起了軒然大波。
河南鞏義(現名為莧城),聚賢莊,遠近聞名,江湖中人聽到誰都要豎一個大拇指。
莊主為“遊氏雙雄”遊驥和遊駒兩兄弟,他們雖不算武藝絕頂,但聚賢莊在武林中極有聲望。
那莊中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仿佛都承載著江湖的敬仰與尊崇。
遊氏兄弟為人好客大方,過往的江湖中人無不傾力結交,凡有所求皆儘心儘力,極有孟嘗之風。
他們的豪爽與義氣,如同春日的暖陽,溫暖著每一個與之相交的人。
這一天,在聚賢莊內,陽光本如往常般灑在莊牆之上,那金色的光輝溫柔地撫摸著莊院的每一個角落,莊裡的人們各司其職,一片安寧。
廚房中,胖廚子正哼著小曲兒準備飯菜,案板上的菜刀有節奏地起落,那清脆的聲響仿佛是生活的樂章。
練武場上,幾個年輕弟子正熱火朝天地切磋,招式帶起的風聲和叫好聲交織,青春的活力與激情在空氣中彌漫。
然而,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如死神的鼓點般打破了平靜。
那馬蹄聲由遠及近,急促而沉重,每一聲都仿佛敲在人們的心尖上。
馬蹄揚起的塵土,像是不祥的陰霾,迅速彌漫開來,遮蔽了原本湛藍的天空。
馬上之人神色慌張,滿臉驚恐與疲憊,一路狂奔至莊門前,口中高喊
“快開門,有急事稟報”。
那聲音帶著無儘的恐慌,仿佛來自地獄的呼喊。
門被猛地撞開,他踉蹌著衝進莊內,未等站穩便大聲呼喊
“兩位莊主……兩位莊主遇害了!”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在莊內回蕩,如同一道驚雷劃破寧靜的天空。
練武場上,一個年輕弟子手中的劍“哐當”一聲掉落,滿臉不可置信,嘴唇顫抖著說
“不可能,你在胡說!”那聲音顫抖而尖銳,充滿了絕望與不甘。
胖廚子手中的菜刀也停在了半空,瞪大了眼睛,像是沒反應過來,那圓睜的雙目滿是驚愕與茫然。
老管家本在擦拭桌椅,聽到消息後,手中的抹布滑落,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力氣,癱坐在椅子上,老淚縱橫,口中喃喃
“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那無助的淚水順著他臉上的皺紋流淌,訴說著無儘的悲痛。
莊內的丫鬟們嚇得抱在一起,嚶嚶哭泣,恐懼在每個人的眼中蔓延,整個莊子的空氣仿佛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聚賢莊內,一片愁雲慘霧。消息如惡魔的利爪,狠狠撕裂了平靜的表象,遊氏雙雄遊驥和遊駒在杭州城外遭遇不幸的消息傳來,宛如驚雷炸響。
聽聞他們竟是與那契丹人蕭峰相遇,而後慘遭毒手,整個莊子都被悲痛與憤怒所籠罩。
那憤怒如同燃燒的烈火,炙烤著每一個人的心靈。
莊內上下,人人涕淚橫流,痛心疾首。遊駒的夫人,在聽到噩耗時,眼神瞬間變得空洞無光,她呆呆地望著前方,仿佛整個世界在這一刻崩塌。
她看著年僅六歲的兒子遊坦之,那是他們愛情的結晶、家族的希望,可如今丈夫已逝,她的世界再無光明。
在無儘的絕望中,她拔出了自己配劍,割向了自己的脖子,在幼子麵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鮮血濺在地上,也濺在遊坦之純真又驚恐的眼眸中。
這一幕,仿若時間都為之凍結,年僅六歲遊坦之小小的心靈受到了無法承受的重創。
他整個人像是失了魂,足足三天,沒有說出一個字,隻是眼神呆滯地坐著,周圍的一切都無法觸動他,仿佛他已隨著母親離去。
心中隻知道大惡魔蕭峰害死了他父母一件事,那仇恨的種子在遊坦之幼小的心中生根發芽。
江湖各路豪傑紛紛前來吊唁,看到這淒慘的場景,無不義憤填膺,咬牙切齒地痛罵蕭峰。
他們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全然不顧真相如何,隻當蕭峰是那喪心病狂的契丹狗賊。
說他比那剛冒頭的一品堂天下四大惡人還要可惡千倍萬倍,“天下第一大惡人蕭峰”這等汙蔑之詞也漸漸傳開。
那咒罵聲如洶湧的潮水,一浪高過一浪。
可在這一片喧囂的痛罵聲中,有那麼一小部分遊氏雙雄的親舊,卻暗自歎息。
他們深知,聚賢莊此次遭逢大難,兩位莊主的離去,就像大廈失去了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