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支支吾吾的,什麼話也沒憋出來,糾結了半晌,最終也沒說什麼,直接從空間裡掏出了一個盒子,輕放在虞挽手邊,“萬兄,這是天蠶靈葉。”
虞挽看了他一眼,低頭查看了一下,微微點點頭,將事先就取好的靈石交給方仁傑,就把盒子收進了空間。
“你們團發生了什麼我不問了,你這胳膊是怎麼回事兒?總能回答我吧。”
方仁傑聽她這麼說,便知道她可能是誤會了,複雜的視線忙從裝著靈石的儲物袋中移開,語氣帶著些焦急,“我這不是出任務時受的傷,我們去出任務的人都沒事兒,這個任務本來就不算困難,我這個傷……是個意外。”
虞挽聞言的確有些意外,隨即便更是疑問,那他們這都一副死了戰友的樣子,是乾嘛?還有,意外?什麼意外能有這麼深的一道傷口?
“那你們都這麼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是為什麼?搞得就好像明天見不到麵了一樣。”
方仁傑聞言,有些驚訝於虞挽的直覺,隨即似自嘲一般,輕嗤一聲,“您還真猜對了,我們團就要解散了,這明日還能不能再見麵,還真不一定。”
虞挽“?”
“為什麼?我這不就給你們發了個任務嗎?怎麼就搞得團都散了?”
虞挽真是很莫名其妙,她這好心還辦壞事兒了!
“這跟您沒關係!應該很早的時候,團長他就萌生了這種想法了吧,我們對他來說,就是拖累!他就是迫不及待的像甩掉我們!
自從他與雪霧山莊少莊主成為道侶後,一日的時間,起初她還能在團裡待上半天,後來他待在團裡的時間越來越少,直到現在,十日前,接待您的那一日,是我們這三個月來唯一一次見到他。
他就是不想要這個團了,這有這麼一個機會,他就迫不及待的甩掉我們了!”
虞挽此刻的心情,怎麼說呢,真的有些難以與他共情,不是因為彆的,實在是方仁傑的表情實在是詼諧感太重了啊!
彪形大漢,絡腮胡,因為傷心的緣故,本英俊眉毛,眉尾垂下來,活活的成了一個八字眉,哭的淚水嘩嘩的,經過他的絡腮胡……彙在一起滴下來,那一滴格外大顆,砸在地板上,暈開那麼大一個點!
虞挽扶了扶額,這人家的私事兒,她還真就多餘問那麼一嘴,但已經這樣了,她總不能現在撤身走人吧。
“那個,方賢弟,你先把情緒收一收啊,殷團長為什麼要解散幽靈傭兵團啊?你們傭兵團雖然有些額……簡單,但很明顯,你們是很團結的一個團體,他是不是因為什麼事情絆住腳了?或許說是,他不想拖累你們?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的過往,但是我能看出來,你們整個團的傭兵,都對這裡有很深的感情,包括殷團長,我這個人吧,看人還是挺準的,殷團長看著不像是一個冷血的人啊,或許他也有什麼苦衷呢。”
虞挽這麼說,也不是沒有依據的,從之前,她給了定金,殷念轉頭就給了方仁傑,讓他給團裡的人添置些物資,這就能看出來,他是看重幽靈傭兵團的成員們的。
而且還有很重要的一點,他身上的那股藥香,殷念的身體雖說有些虛,但大問題是沒有的,那虛很明顯是擔憂,思慮過重,長期這種壓抑的心情,才導致的身體狀況不佳,病是沒有的,隻是他那種情況,這麼長期下去,也是不容樂觀。
既然他沒有病,那肯定是他身邊的人有病了,那就隻有很親密的關係,長時間與生病之人同處,他才能染上那麼重的藥香。
這個人其實不難猜,殷念長久不在幽靈傭兵團,那就隻能是在雪霧山莊,那這個生病之人就極有可能是他的夫人,那名雪霧山莊的少莊主了。
方仁傑,聽到她的話,愣了一瞬,他也不是笨人,這位萬兄能說口,那肯定是觀察到了什麼,畢竟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並不是一句空話。
他不由回想起昨日,他盛怒狀態下,忽略的一些細節。
團長說出解散前的掙紮,叮囑他們每個人時的用心,以及在他們生氣到口不擇言時,那似是背負了千斤重的背影,他們能加入幽靈傭兵團的人,哪個沒有收到團長的恩惠,不論大小的事情,哪個人未曾被團長庇護過,他們幽靈傭兵團最初是怎麼建立的,他又是如何進入的幽靈傭兵團,這些事兒,他都忘了嗎?他怎麼可以被這一腔怒火,衝的失去了理智!
冷靜了下來,他回想起從團長成親之後,他的的一些異常的舉動。
雪霧山莊!
“萬兄!您是不是看出什麼了?是不是雪霧山莊有事兒?的確了,團長這些年都一直待在雪霧山莊,一定是因為雪霧山莊,不行!我得和弟兄們一起去跟他問個清楚,真有什麼困難,我們可以和他一起扛啊,他為什麼要如此決絕,我必須要去問一問!”
方仁傑越說越激動,這剛冷靜下來的情緒,又越來越高漲,說著就準備立刻動身。
虞挽看他風風火火的,就準備要上山,伸出手把住了他另一隻沒受傷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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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被攔住的方仁傑,疑惑的轉頭,望向虞挽。
“我略通醫術,如果你們談的時候,需要一名醫者,可去緣起客棧尋我,我會在此停留五日。”
虞挽說著,手輕撫上他那隻受傷的胳膊,生命力溢出,他的胳膊片刻恢複原樣。
而方仁傑一臉懵的看著她手放在他纏著繃帶的胳膊上,隨後他隻感覺到一股暖暖的力量,在一陣癢意過後,他的胳膊便不痛了!
結合他剛才說的話,方仁傑忙解開繃帶,完整的小臂,他原本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猛的抬頭,卻發現人已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