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羽傾見他如此模樣,再看看他手上這枚看起來的確普普通通的丹藥,強忍下全身的痛意,將腰間掛著的儲物袋取下來,遞給虞挽,“我也沒什麼值錢物件,這是我的全部家當了,公子不嫌棄就收下吧,全當我跟您換的這枚丹藥。”
虞挽看她遞過儲物袋的手還在顫抖,也未多言,痛快的把儲物袋接了過來,將丹藥往前送了送。
寧羽傾見此也沒再猶豫,接過丹藥便服下了。
丹藥入口的一瞬間,她便意識到了不對,僅一瞬間,她便感受到了乾涸的經脈中蠢蠢欲動的靈力,她隻來得及驚訝的看了虞挽一眼,便慌忙坐起身,打坐調息體內逐漸複蘇的靈氣。
而一旁站著的寧羽緋見到這一幕,簡直目簡直目眥欲裂。
不可能!積年累月的積雪草之毒,她早已成為了一個廢人!不然為何以她築基九層,已經隱隱逼近金丹期的修為,能被不過剛築基的兩個侍衛那麼輕易的擒住。
她在打坐什麼!不可能,積雪草之毒根本沒有解藥,就算有,怎麼可能就是那麼一枚普普通通的丹藥!不可能!
寧羽緋的內心再怎麼震驚,奈何她的身體被釘住,還不能說話,再怎麼驚訝,也隻能乾瞪著憤恨的看著虞挽和寧羽傾。
虞挽見寧羽傾開始打坐,便起身尋了一處平坦些的地方,從空間取了一把椅子,衣袖清掃後便坐了上去。
一旁睜著眼的三人,見她這麼一副閒散做派,登時或驚異或探究的望向他。
無視這些視線,虞挽看著安靜打坐的寧羽傾,心中卻不由浮現出了另一個人影。
“靈澤,羽碎這種情況,還需要多久她才能蘇醒?”
空間裡,靈澤聽到虞挽的話,沉默了良久,低垂的眼眸不自覺的湧上一股憂鬱,輕歎了一口氣,才輕聲道,“挽挽,羽碎的情況比較複雜,在空間下一次升級之前,她應當是不會蘇醒的。”
聞言虞挽說不上失望,畢竟她也能感受到,羽碎目前的狀態,的確算不上好,所以對於靈澤的話,他也在意料之中,隻是,“空間的下一次升級?空間融合了那兩塊界心之後,還能升級?”虞挽不免有些好奇。
“當然,雖然我感受不到因為界心溪源密境擴展出去的那一部分,但是就原本溪源密境這一部分,我能明確的感受到,空間的力量已經接近飽和,勢必會再次升級,隻是關於擴展出來的那一部分,我感受不到。”
說到這兒,靈澤頓了頓,隨之聲音也變得嚴肅起來。
“挽挽,這一次升級,我極為擔心的一點,溪源密境這邊的力量我能夠控製,但因界心擴展出來的那一部分,雖說已經與溪源密境相連,但我根本沒辦法控製。
當溪源密境升級時,這個板塊我沒辦法控製,那就極有可能出現三種情況,而這三種情況中,除了極小的可能,空間的升級對那塊新生的板塊沒有影響,另外的兩個可能,都對你會有一定的影響。
一種可能是溪源密境在升級時,這一板塊在這種影響下,也會產生一股能量,促使它快速的進行發展,至於這股能量從何而來,這也是我所擔心的。
我查探過,挽挽你也應該知道,這界心拓展出來的這個板塊,甚至可以說比溪源密境本身還要大出整整一倍,如果它被溪源密境帶動,那它所需要的能量,將會是一個巨大的缺口。
如果,溪源密境攢的這股能量能夠填上這個缺口還好說,最多也就是這次升級不了,下次也是一樣的。
但就怕萬一,萬一這股能量不夠填補這個缺口,那這形勢就會極其嚴峻,輕則吸取你部分修為,重則……
畢竟我們也並不知曉,這個陌生的力量,到底會需要多少,我們都無法確定。
第二個可能,溪源密境在升級時,會產生巨大的震動,這擴展出來的這一板塊,與溪源密境之間的聯係,本就全在你的身上,這連接一定程度上是穩固的,單另一種視角來看,兩者之間的這股聯係也不是那麼穩固,溪源密境升級時會短暫屏蔽任何活物的氣息,那這之間的連接,便會淡上許多。
所以有極大的可能,在溪源密境升級時,那擴展出來的板塊會崩裂出去,而這種情況,也是最不可預料的,一定程度上也是最危險的。”
聽到靈澤的話,虞挽沉默了一瞬後緩聲開口,“我能夠控製那塊新生的大陸,但是空間升級期間,我進不去,自然也無法精準的控製。
而這兩種可能,於我而言都有極大的損傷。
那有沒有一種辦法,現在,我就能將那塊大陸與溪源密境分開呢?”
聽到虞挽的這句話,靈澤沉默了,這個可能,他不是沒想過,但是這種可能,他……他不想去麵對,但是……
他猶豫再三,早說晚說,都得說,畢竟這選擇權一直就在挽挽自己身上。
“挽挽,這種辦法我也想過。
通常來說,這以你現在的修為,開天辟地的能力,你現在這當然是沒有的,隻是我剛才說過了,新大陸與溪源密境之間的聯係全在於你,所以這分裂的關鍵自然也是在你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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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澤的話,印證了虞挽的猜測,而這一印證,虞挽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去。
有這種可能,靈澤為何之前不說,為什麼列出了那兩種極其危險的可能都沒有說出這個可能。
那就隻有一種解釋,相對於那些未知的,看運氣的結果,這個可能的結果是已知的,且這個結果是靈澤不想接受的。
那這個結果就肯定是與她有關了,且對她應該是有很大的損傷的,但這個損傷的程度應該是不能危及生命,不然,靈澤應該是不能這麼平靜的說出這個可能的。
對於未知,虞挽雖然運氣一向不錯,但她不想去賭,就算有那麼萬分之一的可能,她可能真的會神魂俱滅,但萬一呢,萬一她所有的好運氣都花光了,偏這一刻就倒黴透頂了呢?
她不想賭,也不能賭。
“靈澤,我們不能手握著已知去賭一個未知,雖然這個位置很大的可能會是好的,可是萬一呢?萬一我們就是那麼背,到那時我們怎麼辦,這好不容易掙來的希望,我們不能再重蹈覆轍。
所以,說吧,再痛再難以接受,既然不用死,我就都能夠接受!”
看虞挽這心態,靈澤本無比沉重的心情,莫名的減輕了兩分,但心裡的痛還是沒有半分減少。
這說出來的話,聲音自然也是低沉的不像話,“挽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