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十八年,三月!
值此春回大地,萬物複蘇的時節,一切本該欣欣向榮,生機勃發才是。
然而護龍山莊之內,卻是被濃濃地肅殺蕭瑟之氣所充斥。
本就戒備森嚴的守衛,如今更是披堅執銳,儘顯鷹犬爪牙之狠戾氣勢。
這偌大的護龍山莊,就仿佛是被無儘欲要摧城而下的陰雲所籠罩那般。
深處一座彆院之內,周恒靜靜地屹立於窗桕前方。
青衫墨發,英姿勃發,好一個翩翩少年郎。
他隔空注視著院門外,那裡時不時就會路過一隊巡邏的勁卒。
“弘治十八年,再有三個月,就已經整整三年了啊!”
突然間,一聲意味深長地感慨緩緩自周恒的口中傳出。
自周恒落腳護龍山莊之內那天開始,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年九個月的時間。
弘治十八年六月,這對於當下的絕大多數人來說,不過就是一個尋常普通的月份罷了。
可周恒的心裡麵卻隱隱記得,當今天子朱佑樘駕崩好像就在弘治十八年六月初。
現如今這護龍山莊之內的肅殺氣息,便是紫禁城內那位天下之主病重垂危而引起的。
護龍山莊擁有守護皇室安危之重任,值此皇帝垂危之際,又豈敢有分毫半點的鬆懈?
不僅僅整個護龍山莊全力運作開來,日夜不停地監察著京城,乃至於京畿地區的情報。
以防止有心懷叵測之輩,趁著皇帝病重之時興風作亂。
甚至就連朱無視這位護龍山莊之主,位同親王的鐵膽神侯,都直接率領麾下最精銳的大內密探進駐到了京城當中,晝夜不分地守衛在皇城之外。
至於皇城內部,哪裡就不是護龍山莊的大內密探所能夠踏足了。
天子親軍錦衣衛,以及東廠的太監番子,分彆駐守外廷和內廷,枕戈待旦,壁壘森嚴。
現如今的東廠提督,皇帝麾下最為忠誠的鷹犬爪牙,皇宮之內唯一的先天高手曹正淳,更是親身侍候在弘治皇帝身旁,時刻不離半步。
其實弘治皇帝駕崩與否,根本不會引起周恒的半點關注。
畢竟從始至終,周恒就沒有見過弘治皇帝一麵,何談什麼聯係了。
周恒所在意的事情,不過是自己師父朱無視的變化而已。
今年年初,弘治皇帝便接連加恩於護龍山莊,加恩於朱無視。
加封鐵膽侯為鐵膽神侯,爵位與親王等同。
不久之後,更是賜下了丹書鐵券和尚方寶劍這兩件重寶。
上可打昏君,下能斬讒臣!
如此隆重的殊榮,使得朱無視和護龍山莊的權勢愈發鼎盛。
周恒的心裡麵可以肯定,自己這位本就胸有溝壑的師父。
待到弘治皇帝真正大行的那一天開始,自家師父恐怕就要著手為自己打造那一頂白帽子了。
到了那個時候,他自己又應該何去何從呢?
緩緩壓製下心中不斷紛飛地思緒,周恒的眼神逐漸地堅定了下來。
在這將近三年的時間裡麵,朱無視對周恒可是不薄。
雖然除了吸星大法以外,朱無視再也沒有親自教導過周恒其他的武學功法,但他絕對無愧於師父之名。
在吃穿用度這方麵,周恒比之京城之內那些王孫貴胄也不差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