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公子……”
令狐衝的臉上難得地浮現出了一抹畏懼神色,他有些怯懦地出聲說道。
這可是自家師父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恭敬對待的人物,令狐衝又怎麼可能平靜處之?
不過即便如此,他心裡麵那所謂的江湖道義,還是很快就壓過了他對於周恒的敬畏。
“令狐衝拜見恒公子!”
他在心裡麵斟酌了一番,而後試圖與周恒辯駁道“縱使田兄有錯在先,可是公子您麾下這位高人下手,未免也太過狠辣了吧!”
耳中聞得此言,周恒的眉頭當即緊蹙了起來。
他看向令狐衝的目光,簡直猶如在看一個白癡那般。
“有錯?田伯光一個名聲狼藉的采花大盜,不知道玷汙了多少良家女子的清白。”
周恒的聲音恍若能夠攝人心魄那般,直直地震響在了令狐衝的腦海裡麵。
隻見他神色漠然無比地說道“如此十惡不赦之罪,這在你眼裡僅僅隻是有錯?”
在以往的時候,對於令狐衝此人,周恒的心裡麵並無什麼好感,但也從來沒有過針對他的打算。
華山派這位親傳大弟子,乃是一個灑脫不羈、放浪形骸,活得瀟灑恣意,活得至情任性,活得無拘無束的浪子。
在他的心裡麵,江湖道義才是最為根本的理念。
為此,他甚至辜負了從小待他如親子的師父,置自家門派的基業於不顧。
不過令狐衝究竟如何,這與周恒沒有分毫半點的關係。
所以他雖然對令狐衝沒有什麼好感,但也並不會抱有什麼惡意。
然而直到此時此刻,親眼看到能夠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華山顏麵的令狐衝,竟然與田伯光這個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盜稱兄道弟。
甚至還為了田伯光而打抱不平的時候,周恒的心裡麵不禁升起了一陣厭惡來。
“你覺得田伯光受到了折辱?你在為一個采花大盜感到不值?”
周恒居高臨下的凝視著令狐衝,他的眼神充滿了壓迫感,使得令狐衝不由得連連跌退了數步。
“田伯光還有你為他打抱不平,可是那些被他玷汙禍害的良家女子,又要到哪裡去伸冤?”
說到這裡,周恒抬手一指令狐衝身後不遠處那個小尼姑儀琳。
“還有這位小師傅。”
他神色漠然地繼續說道“她是走運,有你在維護。
如若不然的話,這位小師傅一旦被那淫賊的手,她的下場又將會如何?”
在周恒的追問之下,令狐衝連連後退,直到退無可退的時候,這才低聲地呢喃道“我……我不……不知道……”
“哼!你不知道?我看你是再清楚不過了!”
冷冷地瞥了一眼令狐衝,周恒緩緩沉聲說道“這小師傅是恒山劍派中人吧!
依照恒山派定逸那眼中揉不得沙子的性子,倘若她門下有人敗壞了恒山門楣,她最終隻會親自清理門戶!”
“定……定逸師伯……”
令狐衝一時語塞,他最終什麼反駁的話語都沒有說出來。
根據他對恒山派定逸師太的了解,儀琳一旦失身給田伯光,那麼最終絕對會被她斃於掌下。
“不會的,師父待我很好,她又怎麼可能會殺我呢?你們莫要在背後中傷我師父!”
這個時候,儀琳小尼姑跑著擋在了周恒和令狐衝視線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