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地與自己的頂頭上司寒暄了一番過後,周恒微微躬身行了一禮。
“大人,下官前來府衙之時,家師曾經親筆手書一封信箋,吩咐下官麵呈於大人您。”
說話間,隻見周恒袖袍微微一動。
他直接將自己師父朱無視親筆所書的那封密函,從袖口裡麵取了出來,然後恭恭敬敬地呈到了桌案上。
“哦?神侯大人這是有何見教?”
牟斌也沒有客氣什麼,他直接就將那封信箋拿了過來,啟封瀏覽了起來。
幾息時間過去以後,牟斌的眼眸深處不禁閃過了一抹精光,但他表麵上卻是仍舊不動聲色。
現如今的錦衣衛之內,近乎有七成的勢力投靠了曹正淳和東廠。
包括周恒所掌控的那一個千戶在內,牟斌這位堂堂錦衣衛指揮使,竟然不過勉強能夠調動錦衣衛三成的力量而已。
如果是弘治時期的牟斌,乃是曆任錦衣衛指揮使當中的巔峰人物。
那麼正德時期的牟斌,就是曆任錦衣衛指揮使裡麵的最低穀了。
弘治時期的錦衣衛,在牟斌掌控之下,甚至能夠與東廠分庭抗禮。
可是到了現如今的正德時期,堂堂錦衣衛指揮使甚至無法完全調動自己麾下的勢力。
這種情況,無疑在丟人不過了。
就算是以往錦衣衛被東廠壓製管轄的時候,可當任的錦衣衛指揮使,終究還是能夠在自己這一畝三分地上說一不二的。
這種由盛極跌落低穀的經曆,自然是讓牟斌無法甘心。
他本就打算聯合朱無視的力量,一同抗衡曹正淳安插到錦衣衛裡麵的勢力。
無獨有偶,朱無視也同樣有此想法。
趁著牟斌這個錦衣衛指揮使尚且不曾被貶謫,聯手扶持周恒成長起來,以免得錦衣衛的勢力徹底落入曹正淳的手中。
朱無視親筆所書寫的那封信箋,其內容就是想要聯絡牟斌一同為周恒慶功。
“砰!砰!砰!”
將朱無視所寫的書信放下以後,牟斌右手指節緩緩叩擊著桌案,發出了陣陣沉悶的聲響。
片刻時間過後,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將目光流轉到了周恒的身上。
此時此刻,周恒正老神在在地靜立於桌案前方,絲毫不顯什麼浮躁之氣。
“年紀輕輕,不過養氣功夫到是不弱,無愧為神侯親傳!”
微笑著點了點頭,牟斌忍不住表揚了周恒一句。
“大人您謬讚了!”
耳中聞得此言,周恒連忙拱手謙辭,務必不讓自己有任何的失禮之處。
“本官與神侯大人相交莫逆,你在本官麵前也無需如此拘束。”
牟斌不可置否地擺了擺手,他正了正神色緩緩出聲說道“按照常理來說,你先前趕往衡陽的差事,僅僅隻是有些苦勞而已。
但如果想要以此來更進一步,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
牟斌所提及的差事,自然是為了劉正風傳旨的事情。
稍稍頓了一頓,牟斌的嘴角泛起了一抹笑容,他繼續出聲說道“不過你的運道到是絕佳,恰好碰上了嵩山派行那大不韙的謀逆之事。
乾淨利落地將其剿滅,維護了聖上和朝廷的威嚴,這乃是當之無愧的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