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隊長聽聞要仔細查看的話語後,緊緊地皺在了一起,臉上的肌肉都跟著微微抽搐了幾下,露出了極為明顯的猶豫與為難之色。
要知道,在這尋常日子裡,開棺本就是一件犯忌諱的事兒。
就在這僵持的當口,站在一旁看似毫不起眼的一個手下,眼神中悄然閃過一絲狡黠。
他趁著眾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著那口棺材以及小隊長,身子如泥鰍般,極為隱蔽又迅速地湊到了小隊長的身側。
在旁人幾乎難以察覺的瞬間,他的手就像一道影子,輕巧地將一包銀子塞進了小隊長的手裡。
同時,那壓低的聲音裡帶著幾分諂媚與急切,刻意湊近小隊長的耳邊說道
“軍爺,您可得高抬貴手,通融通融呀。
我大哥大嫂這是遭了大罪了,染上那要命的瘟疫去的呀。
這才火燒眉毛般地想出城去安葬,實在是怕在城裡多耽擱一會兒,萬一要是引起個什麼不好的事兒,那可就罪孽深重了呀。
您要是不信,大可以開棺查看查看。
我們絕對不攔著你,絕不給您添半點麻煩。
隻是您看完了,勞煩您記得給我們把棺材蓋好就行,
拜托您了呀,軍爺。”
小隊長下意識地攥緊了手裡的那包銀子,手指微微用力,隔著布料都能感覺到那銀子沉甸甸的分量,心裡頭立馬就像煮開了的水,“咕嘟咕嘟”地泛起了嘀咕。
他微微抬眼,目光像刷子一般,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麵前這些人。
小隊長心裡暗自琢磨著,瞧他們這副模樣,倒也不像是在說謊話哄人。
要是開館染上了瘟疫不值當,那到手的好處沒花了,這多不劃算呢。
這般想著,小隊長微微清了清嗓子,那聲音在這寂靜又透著幾分詭異隨後他扭頭朝著身邊的幾個士兵大聲喊道
“你們幾個,去把那棺材蓋子給我打開,都小心著點兒啊,
要是出了什麼岔子,我拿你們是問!”
那幾個士兵一聽,心裡頓時“咯噔”一下,臉上瞬間爬滿了不情願,可軍令如山,誰敢違抗呀,隻得硬著頭皮,磨磨蹭蹭地朝著那口棺材走去。
他們一步一步地靠近那口蓋著大白布的棺材,每走一步,你瞅瞅我,我瞅瞅你。
磨蹭了好一會兒,其中一個士兵咬了咬牙,顫抖著伸出手,緊緊地抓住棺材蓋的一角。
另外幾個同伴見狀,也趕忙伸手過來幫忙,幾個人齊心協力,緩緩地將棺材蓋挪開了一條窄窄的縫。
就在那棺材蓋剛被打開一點兒的瞬間,一股淡淡的腐臭味悠悠地飄散了出來,那味道就像一隻無形的手,猛地揪住了在場眾人的鼻子,讓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那幾個士兵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就像刷了一層白漆似的,毫無血色,手也不受控製地劇烈抖動起來,差點一個沒穩住,就把那棺材蓋給扔出去了。
其中一個士兵嚇得聲音都變了調,哆哆嗦嗦地說道
“隊……隊長,好像……好像真有那味兒啊,咱……咱還看嗎?